,“而且楚卿的頭髮比幼時又長了好多,朕綰不起來。”
“既然綰不起,又何必抽了臣的簪子?”楚歌回眸,略帶嗔怨的語調,“而既然抽了簪子,那便總該想個辦法出來……束髮冠不好戴,那便不戴了吧;湊合著綰個幼時常梳的小髻,網個儒巾,也未為不可。”
難得聽見楚歌用這樣俏媚的口氣說話,端木興心中一蕩,急忙抬眼間,卻正正撞進她那澈如清潭的黑眸之中——面前的人雖然青絲如灑,淺笑輕顰,可那眸中霽風朗月,靈慧明邃,哪裡有半點媚色?
“不戴束髮冠了麼……”端木興沉吟良久,這才說,“楚卿你行走朝堂,不戴是不可以的……但若是束髮冠真的不好,又是私下偶爾為之的話,小髻儒巾,也算對付得過去。”
楚歌唇邊的笑意便愈濃,也不理會頭髮。只雙眸如星,定定凝視著端木興。
其實用得著什麼綰小髻戴儒生巾呢?縱然端木興不慣這些伺候人的活兒,難道還怕這大學士府中找不出個會梳頭的人不成?再說楚歌也算戰場上打拼過來地。流丹不在身邊的日子,她也不曾自己散著頭髮;兩個人說的。原本就不是這束髮地事。
“當初科舉制還沒有這麼興盛的時候,我朝許多官員都是監生出身……楚卿地意思,莫非是要重振國子監?”
“陛下聖明。”楚歌立刻順杆而上,“考試只能選拔人才,卻不能培養人才;討論科舉考什麼。是因為陛下想要得到對應的人才,但從目前的狀況看,得到的和想要的也未必相符……而且考試只看一日之短長,往往造成真才失之交臂地情況——象臣拿來的這份名錄,裡面的人各有優秀之處,想必陛下一見之後也會十分欣賞想要任用;然而臣可以保證,如果臣不去替他們作弊,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連榜尾都沾不上……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在科舉選拔人才之外,再度振興國子監,培養了人才來自己使用呢?”
她的話。明明振振有詞,聽起來十分有道理。可端木興卻總是覺得有一絲可笑……振興國子監是個不錯的主意。可那張名錄中的人,都是各有優秀之處麼?聽說這些日子只要來投靠她的。都多多少少得了好處……其中很多人,的確是連榜尾也沾不上的……
“國子監能夠重新振興當然好,可大趙開國初年,監生地地位曾經極高,到現在沒落至此,想必也有它的原因,貿然重新提高國子監地位,豈不是倒回去了呢?”端木興似笑非笑,滿心期待要看楚歌如何應對,解決科舉流弊的問題倒放在其次了。
“陛下說地是。大趙開國之初,國子監培養出來的監生都是從四品、五品開始歷練呢。”楚歌感嘆,“後來科舉日盛,流品也分得詳細:進士及第叫清流;從監生入仕、由舉薦做官、從吏道升轉地,便都是濁流……這些途徑越來越被人看不起,才漸漸沒落了。其實臣以為,要論做官,只怕新科地進士們還有的要向這些濁流學習呢!”
“可清濁已分,只怕重振國子監難度重重啊!”端木興再拋一問,索性將椅子一拉,又在楚歌對面坐下來,專心等楚歌作答。
“地確很難,臣也沒有好辦法。”不料楚歌卻回了這麼一句。
兩個人沉默下來。
“只怕國子監再也難找當年宋祭酒時的輝煌了!”楚歌喃喃輕嘆。
“當年的國子監祭酒只是兼職,宋太師一代大儒,國子監學生哪個不以能出於宋太師門下為榮呢……如今要重振國子監,除非新任祭酒也能有這樣的分量吧……”端木興說到這裡,忽然頓住,桃花眼一轉,目光灼灼地盯住楚歌,“朕終於明白了。”
“陛下明白什麼?”楚歌託了腮,眼睛眨眨,唇角輕輕勾起。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