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愣了一剎,便明白髮生了什麼。心中的恨意油然而起,辛月啐了一聲,眼裡忽然寒光暴漲,一抬手運掌如風,便向楚歌頭頂百匯拍去……
楚歌輕輕嘆一口氣,那還放在辛月裸露足踝上的右手稍稍一翻,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摔倒在地上的辛月,費力地搖搖頭,“辛月美人,如果你不是這麼急著要我命的話,本來是要留著你去照顧你們公子的;可現在——也只好委屈你在這裡躺一躺了。16K。電腦站.16k.Cn”
其實早在她的手指觸到辛月肌膚地那一刻。美人兒的表情就已經定格在驚愕上了,後來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地……楚歌有些自嘲地笑著。扶著牆慢慢地站起身來,眼角掃過手上指環。那上面的尖刺正在黑暗中閃著冷厲地光芒。
而此時的蘆泉島上一片繁花叢中,武青對著面前躺倒的鄭石,也正露出瞭如楚歌一般自嘲的笑容。
武青知道這是對方的陷阱。
從那個辛月姑娘藉著商議投誠之事地名義進入了他們的房間,又好巧不巧地在鄭石醒來的時候倒在他懷裡,他就明白事情不會是那麼善了的。對方一定是有所圖謀。只是他不知道到底在圖謀什麼。
他是帶著看戲的心情瞧著美人計發展成了離間計:對方拿來了拜香教湖南分舵將領花名冊,做足了投誠的樣子;卻又有意無意地暗示著他“不要忘記了彼此的協約”。而正當他為對方如此拙劣的離間手段暗自嗤笑的時候,辛月居然丟擲了一個爆炸性地訊息出來:鄭石他們就是當年害了林逍的人……
十六年前的故事,如今他還記憶猶新:那一年師父帶著幼小地他和區區幾千兵馬,千里奔突護衛京都。記得師父曾於賊營幾進幾齣,一柄長劍如霜,斬殺胡兵無數,當真是縱橫無敵,無人能抗——也正因師父如此英雄。才讓那時的他醉心膜拜,立下此生志向。
只可惜世間事本無常理,自古英雄淚。最讓人斷腸。還記得八千軍馬沒有死在敵手卻淪落成為自己人地刀下鬼——還記得師父血人一般從屍堆中站立起來,那般地目眥盡裂恨難消——最忘不了地。是那時幾乎已經血盡命喪的師父。最後地話竟然是:惜此身,不能報家國……
從那天師父便在世間“死”去。而從此的他,也對“報家國”三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家國是生養自己的地方,而學好文武藝,也絕不是為了貨賣帝王家。
至於辛月說是鄭石害了師父,倒不是說當時還是一個孩子的鄭石有能力將武功蓋世英名滿天下的師父如何了,她指的是——那年,最終圍住了身負重傷的師父的二十八騎神秘高手,是,黑狼衛。
鄭石的父親,便是那二十八騎的統領。
武青苦笑了下,再次看看被他點住道的鄭石。拜香教的人,一定很清楚他對林逍那亦師亦父的感情吧?篤定他會殺了鄭石為林逍報仇?
不過說實話,這件事情還真是很難處理,拜香教明擺著已經要將湖南分舵送與他了,此時揭破他和林逍的關係,揭破鄭石的身份,絕對是對他“忠誠”的一個大的挑戰。他忠於“朝廷”麼?端木興還會不會相信他,會不會再給他機會縱橫沙場?對於拜香教這樣**裸的陷害,解釋是無力的;最好的辦法,應該就是殺了鄭石以絕後患吧?
但他不會去做。
好男兒立身世間,最要緊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也是他謹守的底線。
不過殺辛月以示清白這樣的事,更是他做不出來的。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要留下辛月的命,以便得到拜香教湖南分舵。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他知道,辛月交給他的這份名單是真的,投誠的誠意也還是有的。
雖然他知道楚歌有所安排,即使沒有對方的配合,要拿下湖南分舵也不是全無可能,但對方主動送上的話,少死幾條人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