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嗎?”陸準一拍桌子站起來。
“我知道。”齊沅輕輕放下筷子,聲線清冷,也站起來平視陸準和宋以辭。
相比於幾乎暴跳如雷的陸準,被齊沅指名為惡作劇“犯人”的宋以辭顯得平和許多。
“為什麼覺得是我?”他問。
“你還問為什麼?這小子腦子出問題了吧!還能懷疑到同伴身上?”陸準氣得脖子漲紅了,伸手就要去抓齊沅水手服的衣領,“我看他是需要我來打兩拳清醒一下!”
然而,他的手在即將碰到齊沅藍色領巾時定住了,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連呈抓握狀的五指都僵在空中,動彈不得。
“坐下。”謝臨深邃的雙眸淬著冷刃般的藍色流光,“聽他說完。”
陸準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他胳膊保持著被固定住的僵硬姿勢,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他扭頭,看向謝臨的眼神中有一絲驚訝,但是畏懼居多,喉頭間鼓動出幾聲低沉的嗚咽,終於在後者垂下眼睛後放鬆了身體,癱在椅子上一個勁喘氣。
宋以辭在一旁平靜地看著他們,白皙的手指在單片眼鏡邊緣輕按,嘴角依舊笑容淡淡。
“我們先前也數過,算上我和陸準,畫面裡一共拍到12人,和在場的眾人能夠一一對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鏡頭的這12人確實沒有作案的可能。”
齊沅的視線落在宋以辭手邊的攝像機上,聲音清淺卻堅定:“但我們都漏了第13個人。他就是場上唯一能夠有機會作案的那個人,也就是拍下這段影片的宋以辭,只有你能做到。”
“你都說了宋以辭一直在拍影片,你是讓他長出三頭六臂去鏡子前面寫字嗎?”陸準梗著脖子發問。
“不需要三頭六臂。”齊沅搖頭:“只需要利用我們的慣性思維——在拍影片的人一定舉著攝像機,停留在原地沒有動。”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太多表情,那雙桃花眼卻亮得出奇,謝臨盯著他在燈光下輕微顫動的纖長眼睫,狹長的眼尾罕見地微彎。
“但是我們並沒有真的看到這一幕。”齊沅說著,再次看向宋以辭:“在起初的兩分鐘劇烈晃動後,你的拍攝畫面逐漸趨於平穩固定——可似乎有些過於穩了,不是嗎?”
“就像是……攝像機被放在什麼地方一直沒有動一樣。”
陸準粗重的喘息漸漸停止,他的記憶力並不差,這會兒也想起了剛才拍攝畫面中段那陣異常平穩,甚至紋絲不動的鏡頭,也震驚地看向宋以辭。
“恢復照明前的一分鐘,攝像機又出現了大幅抖動,應該是你寫完血字回來拿起了攝像機,裝作一直都舉著它的樣子。”齊沅說道,“而事實上,在畫面平穩的幾分鐘裡,所有趙梓桐對你發出的指令,你都沒有應聲——這一點你能夠解釋嗎?”
“這……”陸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蒼白,看向宋以辭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倆當隊友這麼多年,你怎麼可能背叛我?”
“抱歉。”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