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急了拿手肘懟他,他悶哼了一聲卻抱得更緊,她髮間的清香令他沉醉。
“我沒誆你。梅兒,你命中註定是要嫁給我的。”
命中註定嗎?
她苦笑,語氣清冷,“周先生,我不信命的。”
周慕筠一頓,眸中浮起晨霧似得雲障,好似嘆息:“無論命運或是其他,我都感激。與你相遇,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什麼事最好的結果?她想起陰陽相隔的兄嫂,生活中的變數太多,這世間的哪一對慘淡收場的情人沒有一場山盟海誓?
她沉了聲音,輕輕開口,“那麼,促成這場婚事,你又參與了多少?”
她不傻。官場上的利益往來她不清楚,可沒有什麼是可以空穴來風一蹴而就的。這場婚事裡,恐怕也只有顧家是任人宰割的一方。
他鬆開她,將她轉過來面對面,眼中燃起火焰,“只有你。”
縱然這婚事不夠純粹,甚至利益大於情感。可至始至終,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所以,縱使他推波助瀾給季家設絆子,逼得顧家不得不將她嫁給他又如何!
三年前便紮紮實實動了心的人,教他如何甘心做那參商之星念而不得!
☆、思而不得
而她只是淡淡的反問,“是嗎?”
她看了一眼被他死死抓住的手,一點點掙開。
“這麼說,子虛是否,還要謝謝周先生的厚愛呢?”
她眼裡的生疏尖銳刺痛他,“你不信?”
她站起身,又退了一步,將他一人留在樹蔭下,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貴府想借這婚事達到什麼目的我並不想知曉,只是希望周先生明白,有些事生來醜陋,便不用再勉強說這些話自欺欺人了。。。。。。子虛告辭。”說罷,並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便小跑著往先頭的水榭去。
在裙襬帶起的微風中,她攥緊拳頭壓抑住慌亂。
不可否認,他的答案很動聽,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突如其來的一切發生的這樣快,甚至來不及思考便將她原本平順的一切打亂。這不是她期待的人生,又或者,她根本沒有力量承受這樣的人生。
儘管方才,在發現物件是他時,她心底也有微弱的萬幸。可她不敢,她沒有勇氣對這場充滿謎團和算計的婚姻充滿期待。
那麼,她只能用僅有的力氣阻止自己越陷越深。
周慕筠被釘在原地。
玉雕的面上晦澀莫測,緊蹙的眸幽深如墨,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席捲而來。一顆心沉到底,生出抓也抓不住的無措來。
這是他頭一回愛上一個人,他曾經以為得到她,寵愛她,便是對的。卻未曾想過,他們之間隔著的,是毫無往來的整整三個春秋。唯一的聯絡也不過是他曾與她一道救過一回人,還曾自作主張的讓她二十歲之前不要嫁人。
而這些,似乎不足以讓她接受他,愛上他。
他赫然覺醒,早該想到的,過去三年裡他所謂的情深意重,不過是自己單方面對她的心動。如何肯定她亦是如此?
他向來精明,遇上感情卻出乎意料的遲鈍。
想起方才自己被喜悅衝昏了頭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抱住她。。。。。。恐怕她此刻定是恨死了他的輕浮罷。。。。。。
周慕筠揉了揉腫脹的額,想起仲席在青州時說他不懂感情,彼時他不以為然,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明白,這東西比他之前經手的任何一樁生意都難以把握。
顧子虛呵。。。。。。果真是個例外啊。。。。。。
起身瞧見十三跑過來躬身道:“二爺,顧大人和小姐正告辭回府,二爺要不要去送送?”
想她此時也不想見他,周慕筠微一沉吟,道:“不了,你去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