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認為他們高人一等……儘管他們的面板是怪異的藍色,腿跟塔布羊的腿沒兩樣,還有長尾巴和閃亮的藍蹄子,根本沒有獸人那樣正常的腳……
“說吧,族長大人,您想起了什麼?”
杜隆坦聲音粗重地講了德萊尼人恰到好處的現身,講了雷斯特蘭那近乎傲慢的言辭。“還有……還有維倫,他們的先知。他問了好多關於我們的問題,而且絕對不只是閒聊而已。他看起來真真正正想要了解獸人。”
“他當然想了解我們,”德雷克塔爾道,“那正是絕無僅有的大好時機!自從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在謀劃著要進攻我們了。那麼,找到兩個――請原諒,杜隆坦――兩個天真幼稚的小孩,來說出他們所需的一切……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巧合啊!”
先祖之魂是不會對他們說謊的,尤其是在事情如此重要的時候。杜隆坦明白。現在,回想起那一天一夜發生的一切,維倫行為的可疑之處,越來越明顯。可是,可是……難道奧格瑞姆和杜隆坦感受到的那種強烈的信任,都是假的嗎?維倫真的善於偽裝到那種程度嗎?
杜隆坦低下了頭。
“我的一部分仍然心存懷疑,朋友們。”他靜靜地說,“但,我不會因我個人的想法,而把整個種族置於危險之中。耐奧祖並沒有要求我們明日開戰……他只要求我們訓練,觀察,做好準備,並且,更加團結。我會這樣做的,為了霜狼氏族,為了獸人的未來。”
他依次看過每一張憂慮的臉。有些只是朋友,而有些,像德雷克塔爾和德拉卡,是摯交,與愛人。
“霜狼氏族將準備迎接戰爭。”
第八章
恐懼,會多麼輕易地被轉化為仇恨啊――不錯,這是天生的、本能的自我保護反應。我們忽視了人和人之間的共同之處,眼中只看得到差異:我的面板是綠色,而你的是粉色。我有獠牙,你卻長著長耳。我的面板光滑,而你披著皮毛;我呼吸空氣,你並非如此……如果我們一味執著於這種事情,燃燒軍團就不會被擊敗;因為如果那樣,我便永遠不會與吉安娜?普羅德摩爾聯合,也不會與精靈並肩戰鬥。如果那樣,我的人民便不可能存活至今,更別提與牛頭人和被遺忘者結盟。
我們就是那樣對待德萊尼人的。我們的面板,那時是紅棕色,而他們的是藍色。我們長腳,他們則長著蹄子和尾巴。我們習慣在空地生活,他們卻住在封閉的空間裡。我們的生命很短暫,而德萊尼人的壽命有多長,誰也說不清……
沒人在乎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只有禮貌和坦率,沒人在乎他們曾經與我們交易,教我們知識,分享一切我們要求的事物。這些事情,統統不重要了,因為我們聽到了先祖的聲音,因為我們看到了他們究竟有多麼不同。
每天,我都祈求智慧,讓我引導我的人民。在那禱文中,還有一句祈求:永遠,不要被那些無關緊要的差別,所迷惑。
訓練開始了。幾乎每個氏族的傳統,都是在孩子們六歲時開始訓練,但從前,訓練儘管很嚴肅,卻也很輕鬆。從前,武器是用來狩獵的,而非對抗擁有同樣武器和技巧,還有技術優勢的智慧生物。從前,許許多多的獵手都可以輕易搞定獵物,而年輕獸人們都以自己的頻率去學習,有大把的時間來玩耍,甚至單純地享受年輕的時光。
那種景象,再也沒有了。
耐奧祖聯合整個種族的請求得到了回應。信使在氏族間來來往往傳遞訊息,狼兒們跑得精疲力竭。有一天,某個聰明的傢伙提議訓練血鷹來傳遞信件。實行這個計劃確然費了一番時間和精力,不過漸漸地,杜隆坦已經習慣看到血紅的鳥兒飛向德雷克塔爾和氏族裡的其他人了。他讚賞這個主意,為了戰爭計劃的順利實施,他們需要每一個人手。
長矛、弓箭和斧頭對動物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