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慧和陸薇自她來的第一天就看她不順眼,想想也是,一個小研究生大喇喇的進到這裡毫無阻礙的做實驗,還被陳教授寄予厚望,當然會讓這些還在打下手的年輕博士不是滋味了。
那邊的討論還在繼續,而且有越說越離譜的趨勢。
“人家勾引男人的潛力還是有的,剛才我就看到一個挺帥的男的和她在路邊說話,那人坐的英菲尼迪車。”
“就那個牽著一隻大狗的男人?”
“你也看到了?他那狗好像特別聽話,我小姨家也有一隻拉布拉多,感覺比他那隻傻多了。”
“他那個是……導盲犬吧?”高慧不確定的說。
“啊?……你說那個男的是瞎子?”陸薇驚訝道,“我怎麼覺得他眼睛很亮啊。”
“我注意了一下,沒有焦距的。”高慧壓低了聲音。
“真是瞎的?太……”陸薇嘴裡那句太可惜了還沒說完,裡間門‘咣噹’一聲後,米漁就那麼出現在了敞開的門後。
她眉梢微挑,似乎嘴角還帶著譏諷的笑,這樣的米漁,不再對她們的敵意視而不見,不再好脾氣的任她們亂嚼舌根,此時她眼中的鄙夷和嘲諷顯得她靈動而又咄咄逼人,此刻令人無法忽視的米漁是高慧和陸薇從沒見過的。
一時間三個人誰都沒說話,寬敞的休息室靜謐的讓人惴惴不安,尤其在米漁那讓人無地自容的眼神下,那二人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好,偏偏米漁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眼波流轉的瞧的人發麻。
“咳,那啥,米漁啊……”高慧猶豫了半天,勉強扯出一絲笑。
“他是看不見。”米漁開口打斷她,隨即向前走了兩步,這悠悠然的兩步無形中卻給了她們巨大的壓迫感,“但他卻比你們強一百倍,兩位博士姐姐,注意你們的素質,別像社群大媽似的張家長李家短行麼?”
米漁看她們惱怒又沒理反駁的樣子,終於覺得爽快了些,爽快的同時又豁然開朗了,想來自己也算是走遍大好河山遊遍五湖四海北至冰雪世界南至企鵝故鄉的一有文化有素質的大好未婚女青年,現在卻因為一個小老鼠的死無處發洩轉而和八婆一般見識了,實在是有違她的斯文氣質。
自我療傷後振作起來的米漁,隨意的瞟了那兩位臉色難看的女博士,拍拍屁股,走人。
走在街上,米漁給陳教授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先離開了,陳教授也被這場事故搞的頭大,不過他不忘關心米漁,“你也別上火,做研究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失敗是家常便飯。”
“嗯,我知道。”米漁聲音沒了剛才的低落,“老師,實驗室還能弄到怒比藍嗎?”
陳教授陳默了一秒,一秒又一秒,米漁的希望也跟著沉了一分,一分又一分,終於,陳教授微微嘆口氣說道,“……怒比藍在叢林深處,極不常見,研究價值不高,而且這次事情很嚴重,估計短期內實驗中心不會有人力物力來……”
“哎,我就知道是這樣,我的小怒,我的小肯……”
對於女學生無意識的撒嬌,陳教授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所措,憋了半天道,“它安息了……”
“我突然有個偉大的計劃。”周清一直說米漁是悶騷型,在生人面前悶,在熟人面前騷,此時她說這句話的語調就很‘騷’。
“嗯,最近學校那邊估計我也沒時間過去,實驗中心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你去計劃吧,放你一週的假。”陳教授又說。
“老師,你怎麼不問問我的計劃?”
“你上次執行你的偉大計劃時腐蝕了我的褲子,現在我屁股上還留了塊疤……”
……
掛了電話,米漁順著路邊的人行道又走了一會兒,難受發堵的心也好受一點,天氣似乎沒感受到了她心情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