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中了敵人埋伏。
營救失利,挽救失敗,最終導致了那個科學家的死亡。
他們是帶著那個科學家僅有的一些遺物回來的,從中東飛回國的路上,氣氛沉重壓抑的堪比飛機外的低氣壓。
他們聽說,那個科學家的女兒已經從挪威飛回國,在機場等著他們。
他們還聽說科學家的女兒還是個小女孩,只有十六歲,原定著等他父親回來後要和她去極地看極光。
他沒有敢見她,他滿心滿心的都是愧疚和歉意,他自我厭惡到了極點,好像,他所有的隊友都是這樣想的,所以那些遺物是他們的上級交給女孩的。
其他隊員在飛機落地後全部落荒而逃,而他,躲到機場大廈玻璃窗後,看著空曠的軍用機場中央站著的那個長髮飄飄的女孩,湖藍色的裙子翻飛著,翻飛的同時也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見到她的那一刻,很想走出去對她說聲對不起,最終卻還是沒有勇氣,他終歸是怕從她眼中看到責怪。
她沉默的接過他父親的箱子,對領導們的安慰或者道歉的話沒有絲毫反應,他怎麼努力都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她這樣悲傷的樣子,他卻夢了四年,直到接受了半年的心理治療。
那時候,醫生說,這樣想了四年,不愛上都難。
這是關於一個男孩經歷了傷痛、心動最後成長成熟的故事,血氣方剛的青春,魂牽夢縈的長髮,一次次讓他在黏膩濡溼的被褥中醒來,那是他充滿了夢幻般湖藍色的四個年華。
可最終,這個故事,到雲蘇口中,只有四句話,“我們負責救她父親回來,卻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任務失敗,我只敢遠遠的看她,她走後就一直想她……”
“這可能是因為虧欠。”米漁說。
雲蘇起身,撿起之前做的花環,伸手戴在米漁頭上,“真美。”
在綠色的草地上,大樹投下的陰影裡,她披散著長髮,戴著他做給她的花環,美的像個樹之精靈。
當初是不是因為虧欠他不知道,但現在,一定不是。
“小魚兒,你要說些什麼嗎?”雲蘇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當年他就是被派去救她父親的人,他拿不準她會有什麼反應。
“咳,那啥,我剛才洗澡……”她想到一直想問的問題,有些害羞的眼神亂飄,“洗澡的時候發現,我……胸前有草莓。”
雲蘇愣了一下才懂她的意思,嘴角一扯笑道,“我以為你早知道。”
“我當時都迷糊了,哪裡記得,你……你是不是把我的便宜都佔去了?”在這個人面前,從不知道撒嬌何物的米漁做的竟然這樣嫻熟。
“就差臨門一腳了。”他不無遺憾的說。
米漁的臉唰的就紅了,剛想說讓他負責的時候,天上煞風景的傳來陣陣轟隆聲,兩架直升機盤旋在了生態站上空。
雲蘇站起身,紳士的伸出手將米漁扶起來,“接我們的人到了。”
米漁知道事態緊急,沒有過多的磨蹭就跟著上了一架飛機,而云蘇,卻上了另一架。
後來,在回國之前,她都沒有再見他。
就這樣,她與他不明不白的分開了,就連走的時候,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她被一群人安排著從蓋亞那南下到巴西,再從巴西飛回國內,這期間,來了一些工作質量很高但也很難相處的人,他們基本上處於一種一問三不知我說什麼你幹什麼的工作的態度中,這時候她才意識到,當初雲蘇對她,是多麼的友好。
當她第三次向那個三十出頭卻一副老處女打扮的女人問起雲蘇去了哪裡的問題的時候,她終於不耐煩了,“我不認識雲蘇,也沒聽過這個名字,如果說你問的是救你的特種兵,那‘雲蘇’這個名字一定是個代號,你不用這樣耿耿於懷的記住,你只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