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們兩口子,我還能指望哪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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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1)
大地明朗。所有的生命漂浮在上午的空氣中。夾峙著長河的這兩架大山,移步換景,層次分明,而今,全都變成翠綠色的了。這條河一直沒給它名字,其實它有一個名字,它叫清溪河。站近了看,水清得讓人發愁,站在望古樓望,卻是一條白色的帶子,曲曲彎彎,蜿蜒至山外的天邊。那兩架大山,望古樓的這面,名叫老君山,望古樓在老君山的腰部,是老君山的肚臍眼;對面的那架,名叫楊侯山。
渡船在河裡搖。搖船的是被大風颳進水裡的那個年輕艄公的兄弟,粗胳膊粗腿兒,滿臉的疙瘩。船上只有一個客人。客人是一個姑娘,身材修長,臉蛋漂亮,眼神憂鬱。姑娘揹著全用竹青編成的揹簍,手裡拿一支金黃色的橫笛。她的身上穿得很豔麗,彷彿整個人是被花瓣托起來的。
艄公:三月,哪去?
三月:我姑家去。
艄公:姑家去背草簍子幹什麼?
三月不友好地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
艄公(撂了槳,任船在水裡晃悠著):今天答應我啵?
三月(警惕地):請你自重些。你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不會娶我。
艄公:娶不娶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就那麼回事。如果你想生兒子,我可以給你一個,我保證認他,不說他是私生子,奶水喂足以後,我就把他接到我家裡。
三月:閉上你的狗嘴!
艄公:罵吧。我就喜歡聽你罵人,罵得越下流我越喜歡。有人喜歡聽你吹笛,我不喜歡,我就喜歡聽你罵人。你一罵人,我的傢伙就硬了。
三月(凜然地):想想你哥吧!他就是在調戲我姐的當天被大風颳進河裡餵魚的!
艄公:哈哈,你用哥來嚇我?我不怕!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我哥死得有些冤枉,他並沒上手。如果你讓我上手,幹完事我馬上跳進河裡,自己把自己淹死。
三月:你再說流氓話,我就叫人了。
艄公:叫吧叫吧,你儘管叫。我還沒聽見你叫過呢,我正想著聽你叫呢。
四野無人,天地一片蒼茫。水面在微風中泛出肋骨似的波紋。一隻孤獨的野鴨貼著水皮飛過。空氣裡彷彿震顫著什麼聲音,仔細一聽,除了河水湧動的悶響,什麼聲音也沒有。
三月好像這時候才注意到艄公沒有搖槳,船不是向對面去,而是向下遊漂,驚懼得快要流下淚來。
艄公猥褻地指了指船棚裡。船棚裡橫著一架狗窩似的床。
三月吹笛。笛聲激越。野鴨麇集船身之上,嘎嘎亂鳴。
艄公(惱怒地):他媽的我說過我不喜歡聽你吹笛。(過來欲奪笛)
三月:你再敢跨前一步,我馬上跳進河裡!
艄公(止步。無可奈何地):別人都可以搞,為啥我就不能搞?(唱:)
賢妹妹吔我的人,
哥哥想你搞不成。
麻稈搭橋空走路,
竹笛當前難攏身!
三月(悲傷地):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艄公:從哪裡聽來?對河兩面的人誰不知道?你跟你姐出去打工,不就是請人搞的嗎?你如果要錢,我也給你錢!(從褲包裡掏出一疊皺皺巴巴的散鈔)
三月(閉上眼睛,雙淚橫流):那都是壞我們姐妹的。那不是真的。
艄公(強蠻地):是不是真的,你讓我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換成引誘的語氣)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回事,我帶頭給你姐妹倆正名。你知道我要為你們正名是很方便的,兩架山上的人要互相走動,都得從我船上過。
艄公跨前一步,抓住三月一隻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