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風穿過,輕微的一聲,太子低頭,笑道:“你也看見了,父皇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兒子。”
她蹙眉道:“三哥糊塗了,父皇再疼愛赫連瑜,你身上才留著父皇的血,這卻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他不由冷笑:“留著他的血又怎樣,太子這個位子不過是空有其名,一隻空殼罷了。”她驀然怔住,未想他竟然說出這等喪氣話來,一時竟不知如何介面。
太子一時口快,說完已有些後悔,見她婷婷立在那裡,繁重的華服似能將她瘦弱的身體壓垮,便欲覺愧疚,道:“十二妹,我……我只是……”
她抬頭看他,他一雙鳳眼微挑,黑亮焦急,竟似孩子般侷促,不禁柔聲道:“三哥總要記得,禍從口出。”
太子才鬆了口氣,笑道:“孤省的。”
上官漫心心念念都記掛著那玉璽,倒不知怎樣交給他才好,這玉璽是個燙手山芋,卻也是個極好的籌碼,若是太子將玉璽獻上去,名正言順解決了這一心頭大患,還可緩和父子關係,倒是一舉兩得。
心道,找個機會給了他才是。
宴后皇帝帶著眾皇子游湖,赫連瑜自也在其中,太子心裡有賭,遂找了個藉口回了府,何皇后叫上諸位嬪妃拉家常,顧婕妤也不好推脫,到了最後倒剩了她自己。
宮裡新植來了的海棠花冒了尖,一捧捧得花枝粉嫩嬌豔,遠遠看去,齊麗麗的一片霞色,她想起小時候也愛極了花,每到這種時候就吵著要出去摘,宮裡的花樹她卻是碰不得,被發現了便是一陣毒打,孃親手巧,斂了平常不用的絹做成花瓣,找了些細香撒在上面,插在發上娟瓣微動,暗香襲來,像是真的一樣。
突覺身後似是來了人,她身子一緊,正要回頭,嘴卻突被人從後面捂住,那人身上燻了香,極濃烈的低劣味道,她一陣耳鳴,憋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那人使了多大的力道,沉沉的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卻聽滿室的嘈雜,似有人在捆綁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那手腳沒有輕重,狠狠的一掐,她立即皺了眉,這下子,卻是真醒了,眼睛卻是被矇住的,忍不住掙扎,手腕上的力道又是一重,面前似是來了人,極細緻的香氣,幽幽的飄在鼻端,卻是上好的香,宮外人必然用不到,她不覺舒了口氣,幸好她還在宮內,雖不知是被何人綁了來,可有一點,既在宮內,她還是聖上帝姬,她們起碼不會要了她的性命。也不知那人是何動作,只聽一陣衣袖簌簌,便有一個略老的聲音勸道:“主子,莫打臉,給人留下口實。”
她知是為了遮掩身份方才這樣叫,這宮裡,那裡來的“主子”,那女子似是憤憤的甩了甩袖子,帶起的風掠過她的面頰,引得髮絲一陣亂舞。
有婢女上前拔她的領口,脆冷的指甲碰到頸上,引得她一陣輕顫,那奴才卻順勢在她頸上挖了一下,痛得皺眉,她厭惡蹙眉:“滾開。”
只聽方才那聲音笑著響起來:“倒是倔得很,看看過會你還倔不倔。”遂揚聲道:“準備好了沒有。”接著便聽幾個宮女齊聲答道:“好了。”
她的心突就瞬間涼透了,如此浩大聲勢,只怕背後的主人並不簡單,說不定涉及宮內那些妃嬪們,她腦中心思飛轉,思慮著是否孃親不知情得罪了什麼人,逮著機會給她下絆子,一時便急出一身冷汗來,頭上一輕,髮飾便被生生從髮根上拽下來,痛得眼中不覺泛淚,身上衣服突被七手八腳的撕扯著扒至腰下,整個上身雪白的肌膚便裸露在外,帶著針刺的涼意,她心中早已明白這份屈辱必不可免,羞辱至此,身體早已戰慄不停。
她仰起頭,咬齒出聲:“我不知你們是誰,但請你記住了,今日動我一分,他日必定十倍償還!”
話剛落地,臉上便“啪”的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個耳光,只聽那聲音接連勸道:“主子息怒。”轉過臉來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