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顧左右,並無旁人,心忖,莫非是向她走來不成,如今太子對她另眼相待,若是知道她私交朝臣,只不知是何反映,她卻是冒不起這樣的險,只裝是並未看見他,折身便往相反方向去了。
唯聽赫連瑜在身後低低含笑:“我會吃人麼,這般躲著我。”
她驟然駐足,回首眸中冷冷,唇上卻是微笑,似是訝異:“原是大人,臨觀眼拙,一時並未認出來。”
赫連瑜目光懶懶打量她,藍色的眸,疏離帶著薄涼,卻是落到她半頰上,她驀然憶起來,自己面容已毀,再不及先前美麗,容貌盡毀的醜女,他自是不屑一顧。
不由生了惱,惱裡帶著恨,卻又是自嘲,倒不知他何以中途離席,與她攀談起來,頓時生了幾分警惕,這人,又是打了什麼注意?
身後幾陣腳步聲,夾雜眾皇子爽朗笑聲,想是吃酒至酣,相攜了出來,上官漫少許分神,忽覺腕上一熱,驀地被人扣住,帶向一側蔥鬱樹林。
脊樑抵到粗糙樹幹,他緊緊將她圈在臂彎裡,薄荷清香驀然逼近鼻底,心中猛地一震顫慄,他掌心的熱度到她裸露的腕上,炙熱有力的男子陽剛氣息,她只覺臉頰發燙,這副初經人事的身子,瞬間便生出渴望來,抬眸便可撞見他金錦滾邊的藍底領口下些微肌膚,鼻息溼暖吞吐,若有若無拂到他頸上……兩人暗自僵持,只待幾位皇子喧鬧走過。
腳步聲漸遠,她猛然推離他,強自抽出身來,只怕他瞧見她早已飛紅的面頰,他卻並無驚愕,目光牢牢盯到她面上,似嗤似笑,讓她的慾念無處遁形。
她恨急,轉身便走,他卻幾步跟上來,抓住她的腕將她拖至陰鬱灌叢,她氣急反手便摑過去,他抬手箍住,碰掉朱釵瓔珞,長髮盡瀉,錦裝鬆鬆掩在領口,整個身體均被按在草地之上,髮絲佔盡青草香,她胸口起伏,雙手死死抓住他衫子,凜凜瞪著他。
他一手握住她纖細腰身,滑向堅挺處,讓她身子猛地一顫,只聞他低低笑聲。
她一口氣凝在喉間,欲吐吐不出,半晌卻是嫣然笑了,她歪頭睨他:“難得大人還念著舊人,倒不知這次大人要用什麼來換?”
他胸腔悶笑一聲,俯下身來在她耳畔輕語:“漫兒自己的身體還需我來提醒不成?”他一口竟含住她耳珠,只讓她胸腔一震,差點撥出聲來,纖指扣住他肩頭,隔著衫子幾欲掐進肉裡,她望見他眼底影幢的身影,這樣不堪狼狽,這樣……下賤。
咬唇直笑:“大人錯了,我若渴望,自會去找別人。”她用力將他推開,昂首起身,回眸笑看他:“我早說過,咱們的債清了,大人這般糾纏,倒讓臨觀苦惱。”
赫連瑜望著她但笑不語,眸光卻是慢慢冷凝下來。
她轉身便走,雙手緊緊握住,卻是戰慄異常,惱,恨,氣,辱,真真氣血上湧,只差一刻噴湧而出,卻覺肩上一痛,微詫間,後腦被人有力箍住,板過臉去雙唇便覆下來。
唇齒碰撞,更似撕咬,乾柴烈火,剎那燃起來,深處急切的渴望,便在體內扭曲蔓延,柔軟如毒的唇瓣貼在肌膚,戰慄的只想叫囂,她驀然有一絲清明,拼盡全身力氣捶打他,他一手扭住她的胳膊,那樣疼。
遠處遙遙傳來太子的喚聲:“十二妹——”
驀地穿破耳膜,只如驚雷陣陣,她拼命掙脫開來,他卻箍住她的腰,死死不放。
一時大急,後頸竟滲出冷汗來。
這人,到底打了什麼注意?!
卻聞太子驚愕一聲:“赫連瑜,你在做什麼?”
她身子頓時僵住,腦中千思百轉,如何解釋,如何應對,剎那已電閃百念,這個念頭還未轉彎,腕上重重的一握,太子只將她拉向自己身後,怒目瞪向赫連瑜,眼暴血絲,咬牙切齒:“赫連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