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黃金萬兩,眼紅之人早已蠢蠢欲動,定要按我的囑咐辦,明白麼。”
男童連連點頭:“明白啦,明白啦,一定將放銀兩放到機關,我們也會一路小心。”
少年含笑看他,方道:“去吧。”
兩小童笑嘻嘻一抄手,喚了老車伕,牛車悠悠,漸漸遠去了。
暮色漸淡,堆積天邊迤邐的霞色,照見少年秀美的半臉,隱隱可見微微閃著金光的淡淡疤痕,她抬指按了按半頰,得快些回去,妝已淡了,況連日不出門,她們定也擔心。
正欲跨步,卻聽身後有人一喝:“誰。”立即便有兵刃碰撞之聲,她蹙眉轉身,卻見打頭的黑衣軟甲,似是官府裡的捕快,那捕快見一個年輕少年,神色放鬆了些,隨即又質問道:“這麼晚,不是清明,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平日這裡都是荒無人煙,一向暢通無阻,今日竟出現了捕快,她微微含笑:“今日是家父忌日,小生瞞過母親前來祭拜,顧來的晚些。”她眸子微閃,環顧林立的官兵,問道:“可是有什麼事發生了不成?”
那捕快聽她說得隱晦,一時也不便探聽他人私事,道:“發生了殺人案,即日起,這墳場不可輕易靠近。”
上官漫眉心微蹙。
那捕快隨即道:“引她去尚書大人那裡。”
尚書大人?不會是……
她腦中只嗡嗡作響,兀自捏拳,兩個扈從已站在她身後,雖有些距離,卻是毋庸置疑的威脅,不進捏緊了手中竹籃,淡道:“我去就是。”
遠遠可見小亭終立了幾人,唯負手而立的藍衣最是醒目,那捕快大步上前,單膝跪地:“大人,此人說是前來祭奠生父。”抬眼便見上官漫直直立在那裡,低聲皺眉:“還不見過大人。”
上官漫微微抿唇,她身體裡到底是天眷血脈,若要她向他人屈膝,實在是屈辱。可若他認出她……一時手心裡竟盡是細汗,只拱手道:“草民見過大人。”
赫連瑜才緩緩回首,藍眸望到她身上,似是一怔,她屏聲斂氣,深深垂首。杜明已脫口喊出來:“這……這不是……”
赫連瑜緩緩掃他一眼,杜明竟渾身一個哆嗦,隨即噤聲。赫連瑜倒似來了興趣,含笑道:“怎麼,你認識她?”
杜明雙膝打彎,咯咯叫個不停,額上冷汗直冒:“呃……呃,我看著頗是眼熟……”他抓耳撓腮,轉臉看向胖子:“你覺不覺的她像極了我弟弟的遠房親戚的哥哥的……兒子?”胖子只被他說得迷糊,問道:“你何時有了……唔”下一刻被杜明捂了嘴拉到別處去了。
赫連瑜輕笑一聲:“原來是認錯了。”
那捕快偷偷抹汗:“大人,您看這人是放她回去,還是……”
赫連瑜看著她,眸中帶著些微笑意:“正好我也要回去,我便送公子一程吧。”未等她拒絕,他已吩咐青瑞備好轎子,回過身來目光慵懶:“公子,請。”
她一時竟難揣他用意,只好硬著頭皮隨他上轎。
聽安萬善吹篳篥歌(二)
夕陽漸漸淡去,最後一抹光輝透過轎簾間隙,落到他面上,細細的一條金色,映的眸子都似成了剔透的金黃。
光影轉移,轎內終恢復晦暗,他轉眸,眯眼看她。
那目光,突又讓她想起那晚初見,迷離慵懶,狐一樣落到她身上,她驚鴻一瞥,再也難以忘卻。
可惜……她無端彎唇,終苦澀轉過臉去。
他唇角細微的一沉,緩緩開口:“不知小姐府上是哪裡?”
她脊樑不經意的一僵……他喚她小姐,忽記得那年,臨行前,他喚她“美人花”。不禁蹙眉,他難道果真沒有認出她,抑或是……她抬起臉來,只是笑:“大人在說什麼?”
他幽深藍眸中明滅閃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