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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上前來攔住她去路,一雙風流桃花眼望著她似是餓狼尋到美味新鮮的物,貪婪,似是下一刻便會撲上來,他語氣調笑:“都道昭陽公生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名不虛傳。”他在她耳畔呵氣如蘭,嗓音酥酥拂到雪白耳垂:“我那弟弟有什麼好,不如跟了我去,日後我他繼位為王,你就是我的王后。”他指尖緩緩擾上她的肩頭,輕輕摩挲,隔著衣裳,分明是感觸他眸中慾望,她一動不動,任他指尖蛇一般纏上來,心中唯該厭惡,哪裡有被赫連瑜碰觸的半分悸動,既是有幾分相像,也不是他。
憤惱、不甘一起湧上來,難道唯有他。
冷冷拂開他的手,抬眸眼波流轉,她笑:“可惜,你不是他。”
那人竟是一怔。
身後驀然轉來一個低沉嗓音:“二殿下,屬下送您回驛館。”她記得這聲音,想來是他的人,怪不得這人這樣像他,原是古夏國的二皇子赫連慶,那赫連慶無暇顧及她,只怒道:“你一個下賤奴才有資格送我,叫他來。”上官漫脫身離開。
只聞青瑞聲音平平,不含半分情緒:“殿下請。”
“本殿若不回呢,他一個賤人生的野種也敢來管我。”
“二殿下既不與屬下回去,屬下也知會二殿下了,二殿下調戲帝姬,兩國若生戰事,即便大王任罪下來,也怪不到我們殿下頭上,就怕到時大王也難以庇護二殿下。”青瑞面無表情揖手:“屬下告辭。”轉身就是。
赫連慶忙叫住他:“你……你等等。”
青瑞回身,眸中波瀾不驚:“殿下何事?”
赫連慶咳一聲,眼神左右閃爍,漫不經心道:“本殿餓了,你帶路。”
“是。”
轉眼只見宮闕白玉欄杆,一人藍衣負手而立,隔著石欄玉階眸光犀利深邃射來。
赫連慶忍不住冷嗤一聲。
驛館裡紅錦鋪地、輕羅帳子、雕花鍍金燻爐,紫檀桌案上放著紅血石硯,加以松煙、麝香、藤黃、犀角、冰片、珍珠得成的煙墨上好宣紙上栩栩繪出女子像,杏眼桃腮、美豔芳華,赫然是上官漫的眉目,卻見酥胸袒露,媚眼如絲,做出羞人姿態……赫連慶畫的興起,驀然斜刺探過一手來,將那美人從筆下奪出。
赫連慶怒極,抬臉斥道:“好大的膽子,那個下賤奴才膽敢……”
亮白宣紙被揉成一團,扔進侍從端來的火盆裡,火焰聳起,瞬間灰飛煙滅。罪魁禍首赫連瑜面色陰沉負手立在案旁。
赫連慶反倒笑了:“怎麼,不高興了。難得難得,以前怎麼搶你的東西都是一張木臉,如今翅膀硬了,也敢給我臉子看了。”他猛然揪起赫連瑜衣襟,近道:“你給我聽好了,昭陽那小美人我看上了。你就是讓也得讓,不想讓也得讓。”
赫連瑜微微一揚眉,手腕用力,赫連慶痛叫一聲,忙鬆開,後退幾步看自己手腕,赫然黑紫。正欲破口大罵,赫連瑜曼條斯里理著領口,淡道:“你若想要昭陽,我送你就是。”
赫連慶未想來的這樣輕易,與方才燒掉宣紙的態度大相徑庭,他只以為其中別有心思,遂彎起一個很猥褻笑意:“你別忘了,古夏國子可娶父妻,你若在裡面使什麼貓膩,我讓那賤人……”
只覺冷風襲來,赫連瑜負手立在亮白冷光裡,逆光裡唯見藍釁轉深,他聲音森寒一如獸:“只怕你等不到那時候。”
門口突湧來兩隊護衛,個個凶神惡煞,手持兵刃,寒刀秋虹,照見室內刀光劍影,赫連慶頓時慌了:“赫連瑜、你敢!”
赫連瑜漠然拂袖出室:“這是見面禮,二哥好好享受罷。”
不及一刻,室內鬼哭狼嚎叫聲震耳。
夜深時分,乾坤殿里人來,允上官漫攜耀陽探望吳充媛。
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