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紀顏做了個趕快出去的手勢。我連忙跑過去,但忽然感覺身上背的包一輕,原來是日記掉出來了。我下意識的彎腰去撿。但我看見甬道二樓的樓梯上站著一個人。
我認識他,他就是剛才那個幻象中彈鋼琴的少年,不過似乎略長一點。他穿著八十年代頗為流行的軍綠高領外套,一臉慘白,嘴角帶著莫名的笑容看著我,我也呆住了,他的嘴巴在動,似乎在說什麼。我聽不見,只好摘下耳機。
“日……記。”說完手指著前面的大門。
“快點啊,歐陽,你等什麼呢,我支援不了多久。”我回頭一望,紀顏正憋著力氣拉門,在一回頭,樓梯的少年不見了。我拿起日記管不了這麼多,連忙和紀顏衝了出去。
剛一出來,大門像壓緊的彈簧鬆開一樣,啪的合上了。我們喘著氣坐在庭院裡。
“你怎麼不動啊,還有你幹嗎把耳機拿下來,不和你說了要帶上麼,那房子裡面到底有什麼還不知道呢,邪門的很。”紀顏責怪的問我,隨即站起來。“走吧,先去招待所住一夜。實在不行我叫二叔來幫忙。看來我一個人有點。”
我也站起來,跟著紀顏走出籬笆的木門。出去前,我又回頭看了下,剛才的那個少年依稀好象站在二樓的窗戶看著我。
終於回到招待所,與其說是招待所到不如說是個劣質的巨大的盒子。外面破舊的櫃檯裡服務小姐,啊,不,應該叫大媽了。懶洋洋的躺在那裡織毛衣,見我們來了眼皮也不抬下,直接把房價一報。我聽了感覺價格似曾相識,沒想到招待所如銀行一樣,價格向外面看齊,質量麼講究自己特色。
錢終究是付了,我帶著少許不滿來到房間。是個二人間,裡面簡陋的只有兩張床和一跟廢舊電線拉起來的充當所謂晾衣物和毛巾用的。
床到是比較乾淨。我一下躺了上去,馬上就覺得放鬆了。
“你剛才在房子裡都看見什麼了?我看你很奇怪。”紀顏躺在另張床上問我。我把看見那少年的事和他說了,但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告訴他日記的事。那少年的話讓我對日記很好奇,甚至不願告訴紀顏色。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呢,哎。”紀顏嘆了口氣,把手枕在腦後,奇怪地說了句。
“哪有,你太多心了。”我掩飾道。
“睡吧,等下起來在去吃點東西,我好累了。”說著居然就睡著了,鼾聲如雷。我苦笑了下,也閉上眼睛。
“抱著你睡真暖,抱著你睡真舒服啊。”我迷糊見居然聽見類似耳邊傳來的囈語,感覺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舊在床上。我向來一醒就不知道做過什麼夢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經全黑了。醒來後感覺身體十分的累,就像剛做完劇烈的運動一樣,我按著脖子坐在床上。看見紀顏睡著正香,於是拿出日記本看看。為了避免開燈吵醒紀顏,我就去了過道。
過道的燈很昏暗,但還勉強看的清東西。我試著開啟日記本,但發現它如同被焊住了一樣,根本打不開。難道辛苦拿來的東西根本沒用麼?
走廊裡很安靜,看來這裡也就我和紀顏兩個客人了。我把日記本暫時收起來,看了看錶,也是時候叫醒他吃飯了。剛進門,紀顏已經醒了,看著我的床發呆。
“看什麼呢?”
紀顏不說話,只是指了指我的床,床下墊了層被褥,雖然我起來這麼久,但睡覺的形狀去還在。但我發現在我的睡痕一邊居然還有一個人形的睡痕,是側身的,而且比較矮小,應該是少年或者女性的痕跡。
我又想起半睡半醒時聽到的話,“抱著你睡真暖。”腳一下軟了,坐在了床頭。
“你是不是在那所房子裡拿了什麼東西?”紀顏看著那睡痕,盯著我問。我知道不能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