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想來洛丹青也不會再責罰自己。
不遠處,一抹身影悄然隱去,黑夜中教人瞧不清楚顏面。
如此一來敵我不分,分不清葉貞到底是皇帝的人還是東輯事的細作,憑著洛丹青的小心謹慎,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罷了罷了,橫豎算葉貞命大,只願著明日的世子妃挑選不受干擾便罷!這事,委實不能拖,否則夜長夢多後患無窮。
黑暗中,葉貞挪動了身子,只覺得渾身乏力。周圍陰冷漆黑,隱隱有種冷厲的風從自己的脊背處刮過,不由的手心捏出一把冷汗。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猶記得昏迷前,她聞到了茉莉香,那是迷香的味道。她素來制香,熟悉得緊。
勉力撐起身子,葉貞只覺得渾身氣力被抽乾,根本動彈不得。側臥在黑暗的大殿內,她的視力正在慢慢適應。逐漸的看清了四周的境況,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外頭卻忽然想起了若有若無的聲響,似腳步聲,又如同鬼魅遊離。
130。誰是誰的掌中燈?
“醒了?”那聲音翩然若無根,清淺而冷冽。(百度搜尋黑巖谷;
“為何是你?”葉貞沒有轉過頭去看那頭搖晃的燈光,若鬼火般的微弱,卻是因為隔著人皮燈籠的緣故。
長袖輕拂,周旁佇立的火臺忽然燃起大火,照亮了整個大殿。
陰森恐怖的地方,這是她第二次踏入。
確切的說,這次並非是她主動送上門的,而是被挾持。用了迷藥這樣的卑劣手段,將她帶到這種只配妖魔鬼怪寄居的人間煉獄。
火光中,她清楚的看見一身青衣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上高座,最後縱身輕躍的倒伏在軟榻上,容色妖嬈多姿,眉目間暈開一絲陰冷的媚然。在這樣的地方,他的風華無限,顯得格外妖媚,慵懶之態誠然是一種魅惑心智的殺機。
葉貞想起身,奈何掙扎了良久才能勉力跪著,雙手抵在地面上不斷顫抖,依舊倔強的衝著慕風華行禮,“奴婢參見大人!”
他眉睫微揚,睨一眼倔強至此的女子,中了迷藥如今手腳無力顫抖,換做旁人早已磕頭求饒,她倒是鎮定。渾然這命,都不是她自己的一般。這般如此,反倒顯得他小氣,竟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慕風華側身倒伏,指尖無溫的掠過手中的白玉笛子,不緊不慢道,“如今你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連帶著世子爺也敢上心。你若如此手段,想來都已經爬上龍床了。”
葉貞跪在那裡,強撐著身子道,“奴婢不敢僭越,實在是另有隱情。”
“不管是什麼隱情,如今貴妃動了殺機,你當如何自處呢?你與我的約定,怕是不成了!你這條命,橫豎都要死在貴妃手裡,還不如現下就讓我動手,剝你一層皮尚且能做一回這裡的燈籠。你這廂意下如何?”慕風華說得陰冷,竟絲毫沒有要聽隱情的意思。
她忽然想起,他出自東輯事。
東輯事辦事素來不問緣由,任務失敗就是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結局既定就不必多費唇舌。慣來,慕風華也是這般的性子。
深吸一口氣,葉貞斂了眉色,“奴婢謝大人恩典。”
“你說過,你是因為怕死才會與本座交易。”他陡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了,這般明目張膽的,是要挑釁他的權威?還是故意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只是他早該明白,無論死生,她都不會放在眼裡。
有時候心裡的仇恨太多,連死亡都已經麻木。入得宮闈,她早已將自己當成鬼。既然是鬼,便無懼生死。
“是。”葉貞不卑不亢,只是身子越發無力,她已經撐不了多久。
慕風華冷了眸色,這幫兔崽子,下的藥未免重了些。這廂還未說完,看她的樣子便是撐不住了。想來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