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川向來懼內,要不是懼內,兩位老人家也不會受到顏氏的虐待。被顏氏這樣一揪耳朵,在他耳邊罵著,他就不敢再提要去夜家接回雙親了。
藍兒都和寒家扯破了臉皮,顏氏還想著攀結楊家這門親,寒大川覺得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沒見著楊奶嬤,我們回去做甚?那個賤蹄子和我們鬧翻了,我們得和楊奶嬤商量一下怎麼辦。”顏氏捨不得的是楊家承諾的一百兩銀子。
她想著,要是楊家可以改變一下主意,不要寒初藍,換成她的女兒寒大妹她們,她還是可以和楊家結親家的,就算賺不了一百兩,能得到五十兩也不錯。顏氏簡直就是厚顏無恥兼喪心病狂的人,她親生的三個女兒都已經嫁人,而且已經圓了房,大妹還懷上了身孕,她竟然為了錢,還想把主意打到自己親生的女兒身上去,在她的心裡,最值錢的只有兩個兒子,為了兩個兒子的將來,她什麼都可以不顧不管。
“能怎麼辦?咱們就不要再造孽了吧,藍兒怎麼說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夜家那孩子對藍兒又是真的著緊,為了點錢就拆散他們,我……”
“什麼為了點錢?那是一百兩呀,你這個沒用的,一輩子都掙不了一百兩!”顏氏馬上就反駁著寒大川,寒大川無奈地別開了視線。
顏氏罵了丈夫幾句,又推著寒大川,命令著:“給我上前去問問。”
“我不去。”
寒大川小拒絕。
音落,他耳朵傳來了劇痛,顏氏已經揪住了他的耳朵,扯著他的耳朵把他拉扯到一邊去,兇狠地罵著:“連你也要造反嗎?你去是不去?”
“你松點力,好痛,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寒大川的臉漲紅起來,顏氏在家外都揪他的耳朵,一點顏面也不給他留著。頓了頓,他又無奈地說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顏氏滿意地鬆開了手,斥著:“早點去,還不用受這個罪。”
看了自家婆娘一眼,寒大川畏畏縮縮地去問人了。
楊府的守門人一見寒大川,就眼露鄙視,不等寒大川近前,就不客氣地驅趕著:“去去去,到別處乞討去。”
寒大川的臉更紅了,趕緊解釋著:“這位大哥,我不是乞丐。”
守門人冷笑著:“你比乞丐還像乞丐,還說自己不是乞丐,滾,一會兒我們公子要出門,要是衝撞到我們公子,小心你的賤命。”說著,守門人不客氣地上前推了寒大川一把,寒大川被他推得後退了好幾步。
顏氏見狀,連忙走過來,又是陪笑,又是哈腰的,不著痕跡地掐了寒大川一把,才堆笑著對守衛人說道:“這位大哥,我們是來找楊嬤嬤的,請問楊嬤嬤在嗎?”
守門人嫌惡地瞟了顏氏一眼,冷哼著:“楊嬤嬤在靜堂受罰,未經許可,不得踏出靜堂半步。”
聞言,顏氏和寒大川面面相覷,楊嬤嬤受罰?受什麼罰?
“走吧。”
寒大川又扯著顏氏的衣袖,示意顏氏死了這條心,楊嬤嬤估計是犯了罪,才會被主人家罰的,既然如此,那麼顏氏想透過楊嬤嬤巴結上楊家是不可能的了。
在大戶人家裡,犯過錯的下人,就算沒有被賣給人牙子,也沒有機會再在主人身邊侍候,淪為最下等的下人,人言微輕,再也不能當某些人的階梯。
甩開寒大川的手,顏氏還不死心,堆笑著問:“那,我們能見見你們公子嗎?我們是寒姑娘的爹孃。”
守門人臉上的嫌惡更濃了,冷笑著:“憑你們也能見我們家公子?寒姑娘算哪根蔥?你們又算那根蔥。滾開,再不滾,我可不客氣了。”
顏氏急了,“寒姑娘就是寒初藍呀,你們家公子喜歡的,說要納寒姑娘為妾室的。”
“誰說我要納初藍為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