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穿鞋的時候,腰身上纏上一雙有力的大手,緊接著她被那雙大手摟著往後一扯,一帶,她就跌回到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裡了。
夜千澤一翻身,就把她覆壓在身下,很小心地錯開她的傷口,俊臉就埋在她的脖子右邊,像頭豬似的在她的脖子上拱吻著,嘴裡含糊不清的:“藍兒,又想偷溜嗎。”
推著覆在自己身上如同大山一般重的男人,寒初藍沒好氣地糾正著:“千澤,我要起來,我睡醒了,起床了,不是偷溜,你重死了,快點讓我起來。”
夜千澤雙手撐起上半身,不讓自己所有的重量壓著寒初藍,但還是不讓寒初藍有機會下床,房裡黑漆漆的,寒初藍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僅能看到他狹長的鳳眸微微地眯著,帶著點點危險性盯著她看。
“藍兒,才寅時,天還沒亮,早著呢,再睡一會兒。你別想去割菜,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呢。”
“我不是去割菜,我是起來給你做早飯。”寒初藍閃爍著大眼,解釋著。
夜千澤笑,低首就在她的唇上戳了一下,“奶奶會起來做的。”
“奶奶做的有我做的好吃嗎?”
“沒有。”
夜千澤很老實地答著。
“你有多久沒吃過我為你做的早飯了?”
“半個月。”
“懷不懷念?”
“懷念。”
“想不想吃到我親自為你下廚做的早飯?”
“想。”
“那請你放開我。”
夜千澤:……
做早飯不用花費多大的力氣,又實在懷念愛妻的廚藝,夜千澤總算放開了寒初藍。不過他的條件是,他陪著她!
這傢伙,怎麼越來越像塊牛皮糖似的。
被相公粘著的寒初藍在心裡腹誹著。
吃過早飯後,拗不過寒初藍,李氏和懷雲不再送菜,而是夜千澤陪著寒初藍親自給金玉堂送菜,或許是楊庭軒特意交代過,夜家送去的菜,根本不需要他們自己搬下馬車,自有金玉堂酒樓的小二哥們幫忙。
所以寒初藍親自送菜,也不會重新扯動她的傷口,都半個月了,要是還會被扯動傷口,那元缺那個神醫可以回家拿豆腐自殺了。
“今天的天氣真好!”
寒初藍坐在馬車上,笑著對身邊趕車的妖孽相公說道。
妖孽相公抬頭望望天空,數朵黑雲飄來飄去,似是想停頓下來好好地下一場雨,深秋帶著寒意的風不停地撲面而來,告訴人們,冬天就要來臨了。
這樣的天氣是好的?
夜千澤憐愛地看一眼身邊的少女,那是因為如她所願,總算讓她出門了,她心情大好,才會覺得天氣真好。
“那草真綠!”
妖孽相公再看一眼路兩旁被秋風吹得瑟瑟發抖,黃得像柴草一般的草,嚴重懷疑身邊的少女眼睛有問題了。
怪呀,她的傷在左肩,又不是眼睛,怎麼會讓她的眼睛出現問題,把黃草看成綠草。
“野花真好看!”
身邊眼睛有問題的少女又說了一句。
妖孽相公費力地看著路兩旁,還特意放慢了車速,路兩旁是有零星的野菊花,很小,黃黃的,好看嗎?要是讓野菊花和盛開的牡丹比美,野菊花會羞得再也不敢盛開。
好吧,某人心情大好,所有東西在她的眼裡看來都是非常好看的。
淺淺地,夜千澤笑了起來,那笑有著無盡的寵溺。
“今天的風真涼爽……”
“今天的雲真白,好可愛……”
一路上,少女的讚美就沒有斷過,她的笑聲也沒有斷過。
清風,烏雲,黃草,野菊花,伴著一輛馬車載著八大籮筐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