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這又冷又熱的,身子怎生受的了?”
蕭大白不與她多費唇舌,道了一聲:“婦人之見!”便不再理會。
昭佩因迷戀魏晉風骨也讀了當時不少書籍,感覺蕭大白的樣子跟服用五石散十分相似。心中頓時生疑。冷眼瞅著宋公公挑著撿著在蕭大白跟前擺了一些東西,看似尋常,卻都是冷的。
此時宮裡韶樂已起歌舞正酣,倒是讓這尷尬的場面少了幾分難堪。昭佩吃了幾口,便不動聲色的親手盛了幾隻涼糕端到蕭大白麵前,道:“父皇別隻顧著吃菜,這幾隻涼糕您嚐嚐。”
蕭大白笑了起來,“有心了!”接著便夾起一隻塞入口子。昭佩見他面上並無不娛之色,便接著跪坐在蕭大白麵前替他夾了面前幾箸菜,狀若無意的說道:“不知父皇剛才進的什麼補品?看著父皇的氣色比從前還紅潤一些,兒臣從前聽說上古神仙流傳下一個方子,需要在月華之夜取含了鍾靈之氣的五色彩石用烈酒沖服,可安神定氣,延年益壽。”
蕭大白道:“沒錯,便是此方,前段時日有東海方士剛剛進的,寡人吃了一段時間,覺得神清氣朗許多。
”
昭佩又道:“兒臣還聽說吃完這藥不能只服寒食,還需腳踏禹步,舞劍當歌才能將藥效發散最好。”
蕭大白聽了凝神想了下,道:“那方士並未說到此事,何為禹步?”
昭佩楞了一下,魏晉時候的五石散不都是這般吃的麼?難得此時還不一樣?當下以袖掩面笑了下,“即是上古神仙的方子,這禹步便是大禹治水時候傳下來的,至於如何踏行,這兒臣也不懂。”
蕭大白似有不信,側目看她:“這話你是聽何人提起?”
昭佩笑道:“父皇也知道原先我是個混不吝的,自是在南陽生金樓玩骰子時候聽說的,賭坊那地方,本來就是魚龍混雜,至於是何人說起,兒臣卻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此話倒也說的通,蕭大白擺了擺手,不欲與昭佩深談此事,讓她退下,昭佩躬身行禮,又俏聲說了句:“這五石散聽說初始服用,精氣神備長,若時日久了,便感覺五臟俱焚,筋肉也會潰爛。請父皇節制。”
說罷也不顧蕭大白的反應,自是退下了。
回到自己的桌上,昭佩自顧看歌舞,想著既然已經提醒,也算盡過兒媳婦的責任,至於聽與不聽,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酒過三巡,忽聽蕭大白開口:“近日寡人覺得已通神靈,太子這今年的辛苦寡人也看在眼裡,雖不說是並不差池,卻也是勤勉懇力,此次若是平了巴彥,寡人便傳位於你!”
一時眾人皆驚,蕭繹急忙下了位子,就要行禮推辭,蕭大白揮了下手,“寡人已意決。”
方皇后轉過連去看著蕭繹,面上有淡淡喜色,沉著聲道:“你即為太子,早晚應擔起這本分,你父皇已下決斷,若是推辭太甚,便是不孝了。”
話說到此,蕭繹也只得應了。蕭大白又道:“蕭繹馬上登大典,這子嗣之事,太子妃當抓緊了,切莫怠慢。”
昭佩頓時心中一緊,道了聲:“是!”回了位子,蕭繹悄悄的在桌下握了下昭佩的手,夫妻兩人相視一笑。
☆、第 43 章
蕭繹對於蕭大白要傳位給他,卻是心裡不太當回事的。這幾年蕭大白已經將國事漸漸移交給他,登不登基只是個形式使然,肩上的擔子以後會略重一些,僅此而已。只是難得與父母團聚一次,喝的略微多一些。在回去的馬車上摟著睡的迷迷糊糊的昭佩假寐。
雖是皇子,又是獨生,只父母對他卻不是十分親暱。小時以為身為皇子需規矩守禮,有些委屈也不敢在父母跟前撒嬌,小小年紀便言談舉止一板一眼。小時候父母親也找個伴讀,只那些孩子與他一樣,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