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有些焦急,吩咐身邊的小太監道:“宣太醫!”
“不必!”昭佩高聲制止,慢慢平靜了呼吸,覺得自己又成了無所不能的徐沛沛,閉了閉眼才道:“太子殿下,小女只是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如昭佩所願,太子的後背一僵。
昭佩陰測測的笑了笑,“既然太子有命,無所不從,那麼,就給他們半分薄面!”
說完,昭佩摘下一側面紗,露出未受傷的半邊右臉,腮豔似桃眉彎如月,眼神熠熠露著狡黠,“喏,你們瞧好了!”
☆、第 7 章
昭佩出嫁那天,大紅宮燈亮了整個西渭城,宮裡到處是紅毯鋪地,花房裡早早培育好了鮮花,提前三天擱了硫磺,出嫁這天宮裡芍藥牡丹處處爭豔,繁花爭春一時疑似不是冬季。
昭佩半夜便被喊起來沐浴擦香盤起頭髮,身上臉上塗滿香脂豆粉,左側臉已經快好了,可是最後遲遲不肯散去的淤青卻幾乎成了黑色,幾層脂粉也掩不住。
一直到喜娘高聲唱頌:“吉時已到,新娘上轎”。一眾人還在忙活著怎麼才能讓昭佩的一臉淤青看起來不那麼顯眼。
紅色的蓋頭落了下來。昭佩心裡開始有些慌,開口喊:“二哥,二哥!”
“妹妹”徐璟明牽了牽她的手:“以後就是人家媳婦了,千萬不能和在家裡一般任性。”一向慷慨豪爽的二哥聲音有些哽咽,“哥哥揹你上轎”。
上一世剩在家裡二十九了還嫁不出去,這一世十六歲就上了花轎,兩世為人昭佩這次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心裡百感交集,撲在哥哥的背上淚珠子幾乎要滴了出來:“二哥”昭佩嗚咽著說,“照顧好爹爹和孃親,還有,孃親手裡有我一套陸大方制的象牙牌九,下次進宮記得替我捎進來。”
……
徐璟明頓時氣結,額上迸出幾滴汗。
至於婚禮狀況,那自是不用多說,端的是仙樂飄飄花天酒地極盡奢靡,昭佩領了太子妃的金印金冊一路折騰下來,直到踩著花瓣進了洞房,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這一天耳邊充斥著各種恭喜聲,嗡嗡做響。等到喜娘和一眾皇親國戚都走了以後,昭佩深呼一口氣想著能鬆快鬆快卻被喜房裡椒房暖香薰的,“阿嚏”一聲,打了聲大大的噴嚏,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頭上鳳冠簡直要把脖子壓斷了。
就在百般無聊焦急之時,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的那個背影和小時候的記憶有天壤之別,儼然是個帥哥,只是不知道瞎了的那隻眼會是什麼樣子,昭佩一想等下要還要跟這個瞎眼的帥哥洞房,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怕什麼來什麼,聽見等在外面的喜娘道了聲:“太子來了!”接著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昭佩的心裡簡直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暗暗攥緊了拳頭,心裡千百個念頭轉來轉去,想著如何才能不讓這新郎倌今日得逞才是。
詐死?偽裝性冷淡?咬破舌尖裝被毒?還沒等昭佩思緒百轉千回想出主意,只覺得面前一涼,蓋頭已經被挑開了,昭佩呀了一聲,急忙拿袖子掩住半邊臉,低頭看見一雙青緞粉底朝靴。
昭佩還是好奇,想起那天見的背影一段風流就忍不住抬眼以標準45度仰視的姿態去瞅太子,卻是一愣,他的左側面帶了個金色面具遮住了受傷的眼睛,露出的臉龐卻瘦削清雋,配上成親穿的一襲繡工精緻的金絲蟠龍紅衣,愈發顯得俊朗妖嬈。而那隻沒有受傷的眼睛漆黑如墨,正含著一絲笑意在看她。
昭佩一愣神,腦海裡蹦出兩字:妖孽!
一直到太子輕輕喚她:“娘子。”昭佩才從在美色之中回了神。想了下,決定還是的用美人計混過去。
當下坐的端莊規整,扯了袖子將臉遮嚴實,咳了一聲嬌滴滴柔情萬種的說:“夫君,臣妾今日身子不適,恐怕不能侍寢,還請夫君去別處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