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莫說蕭繹現在已是九五之尊,就算還是太子,哪容的下妻室這般放肆?
可昭佩偏不,別人稀罕這太子妃的位置,就算是忍了口氣跟著蕭繹入了宮,被那巴彥公主騎在頭上,最爛也是貴妃。但昭佩卻是視這些如草芥的,她要的只是一心人,蕭繹知道,所以才格外稀罕,打定主意就算昭佩鬧翻了天,也要留下她。
可這些吵架的話能聽嗎?院裡兩位都不是吃素的,只怕是主子吵架奴才遭殃,趙管家硬著頭皮守著,只恨自己不能裝聾作啞,見蕭繹疾步從院內出來,膝蓋一軟,道:“皇上,小人什麼都沒聽到!”
蕭繹沉著聲:“伺候好太子妃,有什麼差池,拿你們是問!”
趙管家一疊聲的應著,有小心翼翼的問:“更深露重,聖上可是要回宮歇息?”
蕭繹悶頭走路:“去書房!”
昭佩一夜翻來覆去睡不好,一會想著往日那些柔情蜜意心裡甜上幾分,一會又想著蕭繹竟然想悄無聲息的娶新人,心裡又恨上幾分,如此往復竟像在烙油鍋裡一樣,生生熬到了天亮。
蕭繹在書房氣的也是睡不著,眼睛疼的厲害,往日都是昭佩親手幫他清洗換藥,現在這情形自是不會了,蕭繹也不想別人碰觸,就那麼忍了一夜。第二天起床,聽趙管家來報昭佩昨晚沒有什麼異狀,略放下了心便上朝去了。
蕭大白著急出兵的事,退位前交代給禮部要當一等一的大事來辦,蕭繹還沒登基,婚書便已經送到了巴彥國。今兒蕭繹一上朝,便聽巴彥派了使臣來回婚書,兩日後抵達西渭。
蕭繹自是不願,也不想在朝堂之上談論此事,只道了一聲知道了,怎奈禮部幾個老頭子卻出列道:“皇上聖明,我朝既要與巴彥結秦晉之好共御外敵,這大婚之事宜早不宜晚,還請皇上命欽天監檢視吉日,早早定奪才是!”
此婚事便是國事,眾目睽睽之下蕭繹忍著傷眼突突跳著的疼痛,無奈回說,“既是兩國結好,一切安巴彥國的風俗訂即可,成親日子也請巴彥國主定奪,以示尊重,只娶親之前,請巴彥國主查爾金需派出十萬騎兵併入蔣大將軍麾下驅使。待巴彥國使臣抵達,務必將此意思傳達。”
是夜,蕭繹宿在宮裡。木葉嫋嫋夜涼如水,十六扇朱漆雕花窗格洞開,窗外梧桐月靜撒清輝。
蕭繹宣了曾太醫來治眼,曾太醫小心謹慎的拆了面具,清洗傷眼,一遍碎碎念著:“聖上的眼又有些紅腫,這幾日需日日清洗,微臣知皇上為國事操勞,這脈象略浮舌尖殷紅,也需仔細調理一番。”
蕭繹原先忙的時候偶有宿在宮裡,這成親之後卻是第一次,一面想著昭佩要在府裡如何百般彆扭,一面聽著曾太醫的嘮叨,忽然心生一計。
曾太醫給蕭繹洗好眼睛換了藥,又開了安生祛火的方子,拎著藥箱便要跪安。蕭繹突然開口,裝作不經意的道:“曾太醫,你給朕醫眼也有多年了罷?”
曾太醫不知蕭繹因何一問,小心的回答:“回皇上,微臣給聖上醫眼已有八年有餘。”
蕭繹屏退左右道:“曾太醫,朕有一事相托。”
曾太醫自蕭繹留下他便惴惴不安,聽到這話當即叩首道:“但請聖上吩咐,臣,萬死不辭。”
蕭繹笑道:“曾太醫莫緊張,此事應不難,朕卻不好與別人說。雖巴彥脅迫朕要娶公主為妻,只朕不願意受巴彥擺佈,雖應下這要求,卻是無奈之舉。朕想與曾太醫討一藥方,能都讓朕在大婚之日面板點風疹疙瘩什麼的,讓那巴彥公主厭了才好。”
曾太醫心裡略一思忖,道:“此事事龍體安危,容微臣回太醫院查閱下聖上這幾年的脈案方劑。”
蕭繹道:“就依你。此事若是走了風聲,不消朕說你也曉得結果。”
曾太醫應了下去了,蕭繹覺得此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