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嫂嫂與他的話語也在不經意間傳了進來:“嫂嫂,我愛慕四娘已久,只是不知在下哪裡做的不好,四娘卻不願意應了我,在下愚鈍,還望嫂嫂幫忙掃聽一二,若是紹鵬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嫂嫂儘管說與我便是。”
“陳郎君既然中意我家四娘按說不該辭,只是不知家中高堂可願意陳郎君娶這麼個下堂妻?”
嫂嫂這句話卻忽讓陳郎君茅塞頓開,“原來嫂嫂擔心我家父母,即是如此,回去在下便向父母秉明心意,尋人來提親。”接著便一圈到底行禮而去。
片刻大嫂端著那海參進來道:“陳郎君待你倒是實心實意,不知小姑可有什麼主意?”
昭佩搖頭:“我心裡亂的很,確實沒有什麼章法。”
大嫂嘆息:“小姑既是有這般的想法,便是也動了心,嫂子進門也十幾年了,把你向來當做自家妹妹,如今便敞開了說,那陳郎君若是個跟蕭繹一般沒情意的,便是家世再好,嫂嫂也絕對不應,可嫂嫂來了時間也略久了,便是從一旁瞧著,這陳郎君也著實不錯,能文能武也有手藝養家餬口,即便是不做土司將來過日子也差不到那裡去。”
大嫂頓了頓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姑,有句俗話卻是話糙理不糙,我們女子嫁人,有道是初嫁從父,再嫁從己,小姑這幾日好好問問自己的心。你腹中的孩子小姑也莫擔心,嫂子只有青旻一子,只當是自己生的,盡心給你養著便是。”
昭佩不語,心裡卻轉了好幾個來回。嫂嫂也知此事催不得,還需自己想清楚才是,便將那海參給她看了道: “這海參我先發上一些,給你補補身。”接著便出去了。
這日大哥景臻回家,飯桌上對昭佩說:“四妹,前些日子裡你問的懂西洋文的船就要到了,想來是漁汛過了來收海貨珍珠的,小妹那本羊皮書上若有不懂的,儘可以問了,到時大哥帶你去尋譯官令。”
昭佩大喜過望,這幾日正為陳紹鵬的事情煩悶,索性一股腦全跑開了去,尋了紙筆,將那本羊皮書細細翻閱,把不認識的字都一一登在紙上,預備到時候去問。日日熬到深夜,眼下也添了幾分隱隱的黑眼圈。
過了約莫五日,徐家大哥中午忽然返家,說船到了,要昭佩收拾了東西隨他去學堂。昭佩捲了書和這幾日寫的約莫十張紙的生詞隨著徐璟臻去了。
大哥的學堂在村中的海神廟,掩映在椰林白沙之中,景色宜人,午時還有孩子在讀書,大哥領著昭佩到了西客堂道:“就是這裡了。”
昭佩本以為那譯令官是個藍眼黃髮的外國帥哥,豈料隨著大哥進屋之後才發現譯令官卻是漢人,約莫不到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見了禮談了幾句才知原先這位譯令官原姓王,名玉衍,家裡原是做海上生意的富戶,因家道中落便將以前自己家族的路子賣與別人做了掮客,跟著跑了幾年西洋學了那裡的話,因偶然的時機做了譯令官,雖然辛苦卻比從前收入多了些,便一直幹了這個行當。
昭佩心裡急迫,將帶著的羊皮書拿出來道:“先生幫我看下,這本書可是寫著步兵訓練?”
王玉衍接過那書粗粗翻了幾下,望著面上微微露出焦灼神色的昭佩道:“卻是是寫的步兵訓練之法,而且著書的人是歐羅巴蕩平四國三郡的一位將軍,在當地赫赫有名,只不過這書上的文字,徐家妹子如何曉得?”
昭佩垂了眼道:“只是湊巧有些因緣際會罷了。”接著便將手中寫滿不認識的單詞的紙張遞了過去,“我只是略懂一些,這上面很多單詞著實不認得,還請王先生不吝賜教。”
王玉衍道:“徐大哥在此處對我幫助良多,徐家妹子的事萬不能推辭。”說著便將那紙接了過來,掃了幾眼看昭佩按照字母ABCD的順序將那些單詞分門別類僅僅有條的歸置,道:“徐家妹子果真是聰明過人,我在歐羅巴看到有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