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閨訓的第一頁,在紙上默默寫下: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立身端正,方可為人。。。。。。
佛堂四處瀰漫著燒過檀香的味道。若離聽見門外松兒腳步走遠,換了個舒服姿勢繼續抄寫。
從直挺挺的跪著變為跪坐著,然後又換成坐在地上。若離並不擔心有人會發現自己這樣,因為只要有人靠近,她從裡面就能聽見聲音。
時間慢慢過去,若離手邊抄完的閨訓也有了厚厚一沓。若離放下筆墨歇歇,掀起裙子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棉護腿。忽然聽見佛堂裡穿來一聲笑聲。
這笑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若離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因為小佛堂安靜,若離覺得笑聲幾乎就是從自己耳邊傳來的。
氣氛瞬間驚悚起來。若離四肢僵硬的緩緩轉過臉,強忍著恐懼朝身後看去。
身後正是松兒掩上的那兩扇檀木雕花的門。
有光線從門上的雕花照射進來,落在佛堂的地上形成斑駁的圖案。若離鬆了一口氣,身後什麼都沒有。
她再轉回頭來看,面前扔是佛龕、觀音、桌案。一切正常。
難道是太累了?若離本來並不怕鬼神。只是剛才那一聲笑,憑空傳來,確實讓人難以接受。若離埋頭抄寫不敢去想其他,只當是自己聽錯了。
第一次的兩個時辰還算能熬得過,就在若離感覺自己的雙腿快要跪斷的時候,佛堂外傳來腳步聲,隨後有人從外面推開了門。
“若離小姐,時辰到了。”是松兒回來了。
若離原本對松兒沒多麼喜歡,如今看見她卻覺得挺親切的:“你進來扶我起來,我的腿幾經僵了。”
若離言語之間透著一種親近,惹得松兒一愣。她上前攙扶起若離:“小姐大概從未這樣久跪過吧?石頭地面硬涼,也許是跪傷了腿。不如在這裡坐一下,奴婢幫您揉揉腿。
松兒就要伸手上來,若離忍著腿痛連退兩步:“不敢勞煩,只是剛起來有些不適應,現在已經好多了。”
若離說完還衝松兒甜甜一笑。自己腿上綁著棉花的事情,要是叫松兒知道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主僕兩人這樣客套了一個來回,松兒攙扶著若離起身。佛堂裡又傳來一聲輕笑。那笑聲略微沙啞低沉,就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一下若離不用回頭也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因為松兒的手已經緊緊的攥住了自己。
看松兒的表情就是受到了驚嚇,若離大著膽子問道:“誰?是誰在笑?”
若離雖然身材高挑勻稱,但終歸還只有十二歲。連松兒都要比她略高不少。可是此時若離卻擋在松兒的身前。
佛堂內的黑紗微微飄動,哪裡有什麼人在?松兒這才反應過來,若離小姐竟然把自己互在身後!松兒一時臉紅,也沒有那麼害怕了:“若離小姐,許是聽錯了,我們先回去吧。回頭我讓人再來檢視檢視。”
若離也不想久留,匆匆跟著松兒離開了。
小佛堂的雕花木門再次闔上之後,卻有一個身影從黑紗後走出。
此人一身玄色便衣,步伐隨意的走到矮几旁。用修長的手指捻起一頁紙,讀著上面的墨跡:“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當真有趣。”
他想起若離剛才腿上包著的棉花,嘴角向上勾了勾,又忍了忍,沒忍住,又勾了勾。
若離回到五福堂,已經是傍晚時分,問月和踏歌早在院子口等候多時。見若離走來,兩人左右攙扶住她。
問月心疼到:“小姐受苦了,明日去求求老夫讓,讓我們也跟著去吧,也能有個端茶倒水的人,”
“不必了,我還受得住。”若離倚著兩個丫鬟,“再說我是去受罰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