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地和著拍子,那臉上的笑容可跟著張天愛一模一樣,同樣的弧度,不會太深,又不會太淺。
這就是她們的笑容,與她的不一樣,她們全身上下都受過禮儀的薰陶,而她不一樣,她就是誤入天鵝群裡的醜小鴨,怎麼也不會變成白天鵝,就算是披白天鵝的外衣,骨子裡還是那個眾人眼底上不得檯面、不入流演員的女兒。
她還是笑著,跟受寵若驚似的,接過那一杯酒,拿在手裡沉澱澱的,手裡微微一搖晃,酒液的光澤度透著一股誘人的味兒,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喝完。
“慎哥哥,慎哥哥……”她喚得很認真,表現得真真跟個小女孩似的,愛撒嬌的小女孩,為著他的倒酒而感動興奮,“我要喝完,因為這是慎哥哥給我倒的酒……”
她舉到嘴邊,面上、眼裡的笑意一丁點兒都不見消退,路易十三,她哪裡機會喝這種酒,還不如趁著有的喝的時候,喝一次也有個回憶啥的,老了還可以跟人說,她年輕時還喝過路易十三啥的。
然而,那個人,還是固執地選擇要把她的酒拿走,那個眉眼間帶著讓人看不清情緒的人,修長的手指跟個藝術家的手似的,讓她一愣,手裡卻是半分沒放開,這回,她拽得很緊,不會輕易地讓人酒從自己的手裡抄走。
“方正哥哥,我會喝的,你喝太多不好的……”她笑得眼睛兒都眯成一條直線,美色迷人眼,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耍她,有些事兒,她吃過虧,自然也是記得疼的,不會輕易地相信人。
仰口連個喘氣的間隔都沒有,她一口就把酒給喝完,還把杯口朝下,以顯示真的是一滴沒留下來,“你們看,我能喝的,我能喝的……”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已經摔向地面,不醒人事,就是那重重的一摔,也沒有讓她痛醒過來,倒在地面裡,就跟睡過去一樣,頭朝下。
手裡的杯子在她倒下的時候,比她先一步掉地,離她的身體約莫一點距離,碎得四分五裂,卻沒有半絲玻璃碎片飛到她的身下。
沒有人扶她,一個也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彷彿她的倒下,是個無所謂的小事,一個個地就像在看戲,面上帶著愉悅的笑意,就是連那個方正,剛才替她喝酒杯的人,都是無動於衷。
她倒趴在那裡,那裙子可是極柔的雪紡料兒,就這麼著,隨著她這麼冷不防的一倒,裙襬子給硬生生地掀起,露出半邊俏生生的渾圓臀部來,惹得那個方正眼裡一深,又像是沒有什麼似的,眼裡的那一深就消失不見。
而剛才替她倒酒的許慎則是大赤赤地跨過她的身體,走過去,落坐在那裡,連瞅她一眼都沒有,彷彿她就是地上的抹布,不值得他一個眼神。
“天愛姐,以後別把她帶來了,多掃興呀,你看呀,不會喝酒的,還硬喝,等會兒,你跟琛哥還得送人回去,多麻煩呀……”
這說話的是許嬌兒,那一雙藕臂親密地糾纏著厲聲,說話極不客氣,可聲音軟軟膩膩的,透出她嬌養著的味兒來,跟個撒嬌似的,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厭煩,反而覺得她的脾氣兒差到好處。
張天愛卻是淡淡一笑,“總歸是我妹妹,她一個人在家裡也挺無聊的,我就把人給帶出來了,鬧得大家不開心,我罰酒就是了。”
這話說的,把錯全攬到她自己的身上,並舉起酒杯,眼看著就要喝盡酒,但是有人比她更快,那就是她的未婚夫——陳烈,身為男人,自然不會讓自個兒的未婚妻喝醉,張天愛的酒量不好,這是眾所皆之的。
“天愛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這弄得許嬌兒有些個不好意思,不由得跟個俏皮的小女孩一樣吐吐舌頭,就是這樣子惹得一幫人大笑不已,她反而是瞪大眼睛,“哼,你們就欺負我!”
包廂的氣氛很熱鬧,與倒在地面裡的灰妹無關,一點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