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定國回答得很乾脆,也沒有隱瞞的,報上名,見著這個女娃,也是難得放下心裡的事兒,鬆開些心,“我女兒幾月前已經去了,見到你這個動作,讓我有點親切感。”講到惟一的女兒,他的聲音便黯淡下來,即使知道有這麼一天,還是覺得不太能接受,那是他惟一的女兒,即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去想辦法摘下來,可他那女兒獨立得很,壓根兒不用他來操心的。於定國,灰妹是沒聽過的,就是紀檢委三個字讓她沒由來的覺得討厭,那裡頭無非是夾雜著厲聲那個人,討厭一個人,那是連身邊跟他有關的人與事都是一俱討厭的。要是旁人聽見,指定跟她不一樣的想法,這位才四十多,正是盛年,下到市裡,很快就能往上調的,還不得趁著這個機會拉近一點關係兒,就算是不能拉個關係,也混個臉熟。她還真沒往那邊想,聽到他後頭的話,忽然間覺得有些尷尬,瞅著自個兒的左手,好象把人家的傷心事給惹起來了,有種進退不得的感覺,“呃,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於定國搖搖頭,“總歸是有這麼一天的,她走了也好,至少是開開心心的。”這是他惟一能給女兒的,這話也從來沒同別人說過,旁邊的女娃,跟她女兒那是一般年紀的,真讓他有那麼一種感覺,覺得女兒回到自己身邊一樣。灰妹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關於他女兒的事是一句也不說,也一句不問,就當作沒有聽見過一樣,總不能一直戳人家的傷口。到達目的時,已經是凌晨,天邊都有些微微亮,但離天亮還有些遠。灰妹走得很慢,手機已經開機,沒有收到陳法的簡訊回覆,讓她有些失落,連帶著有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也沒有發覺,只知道低頭趕路。只是,有人想跟她作對似的,她往左邊,便是有堵住左邊,往右邊還是一樣,她回走了幾次,才算是發現問題,抬起眼,就見著個男人擋在她的前頭,那男人帶著笑意,娃娃臉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特別的耀眼。“第三次了,還真是巧,居然與伯父是同個班次的?”
方正睡著了?
睡是睡著了,門鈴兒那麼一響,他立馬就醒了,也是曉得自個兒身在哪裡的,偏就是閉著眼睛裝睡,想先看看她會有什麼個反應。
結果,那反應,他很不滿意。
“幹嘛呢你?”他倏地睜開個漂亮的眼睛,就瞅著敢捏他鼻子的手,“不去開門嗎?”
灰妹不知道他早已經醒了,只是,這麼一捏,打定著主意叫他醒來,瞅著他清明的眼睛,知道他早已經醒了,大怒,要不是他在這裡,她用得著不好意思開門嗎?
“你進裡頭去。”她指著浴室的門,不是問他,而是她的決定。
方正以為她指是的哪裡,結果,視線一過去,就見著浴室,那張似著給上帝祝福過的精緻臉龐一下子跟著暗下來,合著他見不得人?
“我不能見人?”他不是就心裡頭想想,還直接地問出來。
灰妹拉過床單,把自個兒先給擋下,也不管他身上有沒有東西可擋的,反正就是沒看他一眼,“你以為你能見得了人?”
她的話不太客氣,完全沒有半點兒昨夜糾纏在一起的那種似水般的膩滑感,反而是微皺著眉頭,很嫌棄他,又很頭疼似的。
這個樣子,方正心裡頭那個還真就是挺不是滋味的,哪裡有這樣子讓人嫌棄過的,要真說起來,他的身份還真就是尷尬的,不太好見人,可他是誰呀,事兒做得出,可就不怕別人說的,真想出去晾晾下。
只是,他這個念頭,才起來又給壓下去了,還不值當,不要說他沒擔當,人嘛,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他對床裡的這個女人是有那麼點新鮮感,有了這點感覺,自然是軟硬兼施的,做什麼都好,只管顧著自個兒高興就成。
有一點,他還真不認為,陳法能跟這個女人好一輩子,所以他大膽地來了,一方面,他是個很理智的人,一方面,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