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妹的腦袋裡突然間閃現出一個名字來,叫她迅速地捕捉住,緊緊地抓住那三個字,“李利延,是誰?”
“那是於嬸的名字呀。”陳恩秀沒怎麼在意,嚥下嘴裡的湯,慢條斯理地回答著,彷彿那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在她的眼裡,於嬸是誰,百度一下就會知道的,壓根兒沒有叫她引起注意,“都沒了十幾年了。”
灰妹手裡拿著湯碗,失神地瞅著裡頭奶白奶白的湯,她不知道於定國已故老婆叫做什麼,一點兒也不知道,也沒有去搜過於定國的資料,那三個字就跟著生根一樣長在她的腦袋裡,一下子就說出這個名字。
可是——
她與於定國上次在飛機上也不過是頭一次見面,人家也沒有說過他已故妻子的名字,她也沒有聽過任何人說起過他妻子的名字,怎麼就、怎麼就?
“嫂子,你怎麼了?不喜歡這個湯,要不要叫人換一下?”
陳恩秀見她愣在那裡,那湯一口也沒有往著嘴裡送,還以為是她不喜歡。
“沒有,我喜歡的。”灰妹算是叫她給弄回魂,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把湯一口喝盡,還給自己再盛上一小碗,“只是想起一點兒事,恩秀,你有於淺淺的照片嗎,叫我看看成嗎?”
陳恩秀就當她好奇,也沒有多想,便就是答應下來。
等著兩個人吃好飯,灰妹去埋單的時候,發現單子已經叫人給埋了,正是張思潔給埋單,這讓灰妹有些受之有愧,她已經不打算去做助理了,還沒有跟張思潔說一聲,這會兒還幫她埋單,她這個好意是承受不來的。
“還是不用了,這個單還是我自己埋吧。”她跟人這麼說。
到是飯店的人有些為難,誰知道曉得大明星張思潔那個單就是掛在大老闆名下的,一直便是這樣子,現在這位客人又是這太態度,叫她真是不太好做,於是便讓著旁邊的人去跟張思潔說一下。
“嫂子,怎麼了?”陳恩秀沒弄明白,看著自家嫂子還沒弄好,不由得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輕聲地問道。
灰妹搖搖頭,“張小姐給我們埋了單,我覺得不好承她的好意,你說是不是?”
陳恩秀算是站在她一邊,覺得這事賬也應該她們自己來結,這是她們姑嫂的事,沒道理叫別人為著她們埋單,“也是,嫂子說的是。”
張思潔是個極懂得眼色的人,她沒有過來打招呼,就怕是人家的私人聚餐,她自是不好上前,替人結賬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不過,她一片好意叫人家給駁回來,還是有點兒面子掛不住,可她還是笑著把事兒說明了,當作沒有什麼事發生過一樣。
埋單的主動權還是回到灰妹的手裡頭,她拿出現金付的,“要不今晚在這裡過?”她問著陳恩秀。
回應她的是點頭,陳恩秀吃飽了,也不想去別的地兒了,扯著她的胳膊,“嫂子,今晚我們睡一起,怎麼樣?”
“不行——”灰妹搖搖頭,把她的手給拉開,“要不,你要是不怕你大哥的話,今兒個就跟我回家?”
陳恩秀悻悻然,只得作罷。
婚禮的腳步越來越近。
一點事兒也沒有。
所有的人都彷彿消失了。
灰妹覺得生活從來沒有這般的如意過。
只是——
如意歸如意,她還是覺得有種不安,那種不安從心底溢位來。
“鴦鴦——鴦鴦——”
她醒了,面對著陳法擔憂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陳法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擔心,“你在做夢,一直在叫著什麼錢錢的,怎麼著做夢夢到錢飛走了?”
他那叫打趣,是叫她安神點。
豈料,灰妹到是臉色立即剎白一片,整個人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