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白睦無法忍受的開口制止她不間斷的自責及歉語。
阮綿綿反露出欣喜神情,“白先生,你終於肯理我了嗎?太好了──”
打從三天前發生那場意外爆炸後,白睦就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談出聲搭理過她。
白睦直接賞她一記白眼,“閉嘴!你在我耳邊吵了三天還不夠嗎?”
整整三天,白天黑夜、從早到晚,她就杵在他身前不斷致歉,甚至不眠不休照料著他,雖然他並不領情,卻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她的執拗性格。
“那是因為三天來你理都不理我。”錯的人是她,但他的姿態也擺得很高,“何況,身為你的保鑣,在爆炸發生後,更要嚴加戒備的保護你,以防有心人士對你不利。”
他根本一點也不期待她,“一點專業素養也沒有的保鑣,我寧願靠自己!”
天底下有哪種保鑣放著自己僱主不理,跑去攙扶走路跌倒的路人?真是一點警戒心也沒有!
這話刺得阮綿綿心頭一陣痛,也讓她感到窘困得臉色閃過一陣青一陣紅,又不得承認他說的極是。
“是我失職,真的很對不起!”她習慣助人,一時間忘記了身分上的轉換。
“對不起這幾個字我聽膩了,耳朵都快長繭。”白睦將翻看完的報表往旁側一擺,開始有了戲弄她的心情,“反正才這麼一點傷,死不了人。”
阮綿綿擰緊眉頭,一點也不喜歡他那種無所謂的口氣及輕率的態度。
想到爆炸發生之初,她簡直嚇傻呆在原地,心跳險些停止,怎麼也沒料到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車上安裝爆裂物。
也幸虧簡單拼湊出的炸藥量不足以讓車上三人炸成碎片,但司機仍受到了不小的灼傷,目前還躺在加護病房內持續觀察中;後座乘客白睦及王律柏分別受到輕重傷,三人之中傷勢最輕的就屬白睦。
“撿回一條命,你該惜福,而不是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你知道……”
回想起他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青白臉色,至今仍能緊緊揪住她的心,讓她大氣不敢喘一口,就怕他有個萬一。
白睦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的情緒頓時變得激昂,彎唇冷嗤一聲:“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很擔心我?”
被猜中內心所想,阮綿綿不禁倒抽口氣,老實的出聲反問:“你……你怎麼知道?”
白睦看她的眼神在瞬間有了改變,視線輕輕掃過她顯得驚愕的圓澄雙瞳,瞳底沒有一絲虛情假意,只有真切的關懷……
“你擔心我?”為什麼?他不懂。
她怎能用這種坦蕩及盈滿關切的眼神看著他?
“有人在我眼前受傷,會擔心也是人之常情吧!”不知為何,她無法迎視他逼人的目光。
“是嗎?”白睦收回眼,忍不住彎唇嘲諷,“反正我一條爛命,老天爺喜歡就拿去吧!你也省去多餘的擔心吧!”
阮綿綿無法相信耳朵聽到的話語,“白先生,請你多愛惜自己一點,有人會很擔心你的……”
“你嗎?”
他戲謔的眼猛地對上她,令阮綿綿一時芳心無措的小鹿亂撞,不知名的緊張漸漸開始蔓延全身。
“當……當然不……不是我。”她結巴的否認。
白睦有趣的看著她發紅的耳根,突然發現逗弄她可以讓他心情大好,“剛剛你明明說擔心我的死活……”
緊張的手心冒汗,阮綿綿堅持否認到底,“我──我說的人是白夫人!”
聽見她提起林麗香,白睦的眼瞳深處浮動出一絲怨恨,從鼻中冒出不屑嗤聲,“哼!”
他的態度讓阮綿綿攢起眉,不解他何以對白夫人有這麼深的敵意。
“我相信白夫人是關心你的,否則她不會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