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鳥和水中魚雙雙一躍而前,長劍鋒芒不住抖動,一齊指住媚王。
媚王一愣,旋即柳眉一挑,凜然道:“怎麼,想打架麼?我卻不便怕了你們!只是這麼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暴王倒對顏必克比較客氣,西門飛花在泰山下一戰,威名聳動武林,他也早有所聞,揣度縱是自己兄妹四個加起來也未必擋得住他“花影劍”的輕輕一揮,是以賠笑道:“西門兄弟,我這個三妹是比較喜歡開玩笑,你仁俠心腸,置之一笑可矣,不必往心裡去。”
轉頭訓斥媚王道:“盡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這二天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瞎編在什麼狗屁廟裡等了幾天幾夜,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媚王道:“原來連大哥也不肯相信小妹,我確實剛剛來到客棧,”貪王“嗤!”地一聲,道:“四……三姐開的好大玩笑。”
顏必克冷冷盯著媚王,一字一頓道:“蝶舞,你殺了秋瑟,又殺了平天光,蕭殿下離去之時囑咐我幫她查明真相,你自己說吧。”
那個吟詩的年輕人聞音破和射箭少年厲追星一齊臉上變色,聞音破“唰!”地展開一柄摺扇,扇骨鋥亮發光,乃是精鋼所鑄,一躍而前,站在天上鳥和水中魚之間,鐵扇向前平舉而出,隨時準備向媚王遞出致命的一擊。
厲追星在原地拈弓搭箭,簇頭對準媚王,只要他的右手手指一鬆,力貫千鈞的鐵矢便電閃般射出,洞穿她的咽喉!
聞音破和厲追星都一語不發,雙目中噴射著悲憤的火光,熾烈到要把他們目光看到的目標燒成灰燼!
情勢瞬間變得兇險無比,一觸即發,僅在毫髮之間。
暴王一聲怒喝:“太不把我們‘嶺南四王’放在眼裡了!”亮出兵刃,是一柄鋒利絕倫的三叉戟;吹王亦同時從背上抽出一對蛾眉刺,貪王雖平時和媚王鬥口,但在這種關頭,亦趕緊從腰間解下一條精光閃閃的鋼鞭,三人站成一圈,圍在聞、鳥、魚三人之外。
顏必克看著暴王,冷冷道:“她不是你們的老三‘媚王’,她是蝶舞,一個善於使用暗器並精通易容的殺手!”
暴王怒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們結義了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之至!”
顏必克道:“好!我們都放下兵刃。”
顏必克摸出兩片紙蝴蝶來,道:“這一枚是在秋瑟身上發現的,另一枚是在平天光身上發現的,蝶舞,你到底身邊還帶有多少枚這樣的催命符?”
媚王冷笑道:“那是誰剪的蝴蝶,剪得還真好看,你要送給我一張嗎?我身上可沒有。”
顏必克一個字一個字道:“好,我讓你見一個人。”遊目四顧,“咦?連姑娘呢?”
楊雄飛俯身到桌子底下,道:“連妹妹。快出來吧,西門兄弟在叫你呢。”
眾人這才注意到連流嵐剛才一直縮在桌子底下,但聽她猶豫道:“不,我不出來,我怕!我怕!”
楊雄飛道:“那好,你呆在裡面吧,秋姐姐的鬼魂也跟下去了。”
連流嵐“啊!”地一聲尖叫,迅速地從桌底下鑽了出來,抬眼便見到顏必克,一頭撲進他懷裡,十三妹把她拉到身邊,道:“站到這邊來。”
顏必克道:“連姑娘,你昨天拿了一枚紙蝴蝶來給我看,紙蝴蝶紅撲撲的,十分好玩,這裡有許多人也都看到了,你說紙蝴蝶是你從一個人身上趁她不注意拿來玩,過會兒還要還給她的,是不是?”
連流嵐心有餘悸地仰起臉來,道:“是啊。”
顏必克道:“那麼你且說說,你是從誰身上拿的紙蝴蝶?”
連流嵐看向媚王,道:“媚姐姐,我偷偷給你拿了一張,又放回去了,你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