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
縱是如此,顏必克還是強忍住心中的噁心,俯首檢察屍體,當他掰開死者的手掌時,指頭上觸到一層滑膩的油脂,顏必克蘸了一點油脂在鼻邊嗅了嗅,又在光亮下反覆看了很久。
顏必克瞬間有一種要茅塞頓開的喜悅。
水中魚匆匆奔進來,小聲告訴顏必克他有新發現。二個人回到平天光原先住的房間,水中魚小心展開一根白布裹著的判官筆,叫他看那筆尖。
顏必克立刻看到那尖銳的筆鋒有一斑血跡,驚道:“這是蝶舞的血,看來平天光在臨死前還有過一段短暫的搏鬥,只是這絲毫於事無補,他還是逃不過蝶舞的毒陣暗器。”
水中魚道:“不然,你再看那筆桿。”
這一次顏必克才算真正瞭解這根筆的構造妙用,原來在筆桿五指握筆處有一個小小的按紐,顏必克小心一捏,那筆鋒跟著立即射出一股墨汁般的液水。
水中魚道:“我已經查過了,這判官筆內裝的是一種極厲害的劇毒,中毒之人雖然不會馬上斃命,但時日一久,傷口上的毒轉移到內臟,就會危及生命了。”
顏必克腦中一亮:“中了這種毒有沒有解藥。”
水中魚道:“有,配這種藥也不太難,只須三種藥材:蜈蚣足、蠍螫、蛇膽。”
顏必克道:“附近有沒有藥材店?”
水中魚道:“近處極少有藥材店,只有十里外的一條街上有一家‘百草堂’。”
顏必克道:“好!我們馬上去,事情很快要有結果了。”
當他們心急火燎地趕到“百草堂”的時候,一個人正從裡面提了一包藥出來,和顏必克擦肩而過,還朝他笑了笑,他是客棧裡的小二。
顏必克回頭看那個小二打馬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他來買藥嗎?老闆這一嚇可嚇得不輕。”
水中魚又問了一句沿途不知已經問了多少遍的話:“我們在這裡守株待兔,蝶舞真的會送上門嗎?”
顏必克道:“那個蝶舞既然被平天光的判官筆刺中,必然要想方設法除去傷口上的劇毒。他是個暗器高手,對各種毒藥已是瞭如指掌,必然知道那三味解藥,所以他一定會來買藥的。”
顏必克走向“百草堂”的老闆:“掌櫃的,有沒有人來買過蜈蚣足、蠍螫、蛇膽這三味藥?”
掌櫃的抬起頭來看了二人半天。才道:“有。”
二人幾乎同時叫道:“誰?”
掌櫃的道:“就是剛出去的那個人,前面客棧的夥計。”
顏必克正想說:“我是問除了他之外。”張開的嘴巴瞬間僵硬成一個圓圈,突然大呼一聲:“壞了!”箭一般射出門外,沿街展開輕功疾奔。他和水中魚來時沒有乘馬,此時他沿路奔回,卻比脫韁野馬還快,路人紛紛駐足觀望,以為前面突然間冒出了一座金山。
但他還是晚到了一步,當他衝進連流嵐的房間時,連流嵐面對門口站在床邊,雙目木木地看著前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店小二聞得背後響動,回過身來,一揚手,一道極細小的亮光一閃,一根毒針向顏必克咽喉射來!
顏必克“啊!”地一聲,平身拔地而起,雙手勾住門框,那枚毒針從腳下擦底飛過,他還未來得及喘過氣來,眼中光芒一閃,立即又是一根毒針向上疾射而至,它半空中拔劍出鞘,“叮!”地一聲格開那根直透面門的毒針,劍光抖動,朝店小二上身要穴刺去。
那店小二“啊呦!”一聲,連退幾步,臨牆而立,把手中一個青色竹匣平舉在胸前,對準顏必克,顏必克亦收劍立住,這時“嶺南四王”,聞、厲二人,天上鳥和水中魚也都已趕進房中。
顏必克失聲道:“連姑娘!”奔到床邊,扶住連流嵐,但覺她渾身綿軟無力,便如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