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立時有一個挺一柄雙叉棘的青衣漢子飛身而上,棘鋒寒芒閃爍,如流星趕月一般向顏必克刺去。
顏必克“啊!”地一聲,叫道:“不妙不妙,少爺少陪了。”從樹上翻身而下,眾人但覺眼前人影一晃,回過神來,“西門飛花”已經騎在門口一匹馬上,待得眾人又大聲吆喝撲上之時,顏必克已經雙腿一夾,哈哈大笑,揚鞭而去了。
眾人眼見趕“西門飛花”不上,對著馬去方向高聲咒罵,他們本是興高采烈來泰山赴名劍大會的,沒料到遇上西門飛花,生出了一連串事來,各人都是嗟嘆不已。有師門好友喪生在西門飛花劍下的,悲悽愴然地裹起他們的屍體,灑淚踏上歸途。餘人雖未痛失至親,但也都意興蕭索,結伴向來路而回。也只有在這時候才有人突然想起:“咦,殷掌門呢?”這個人把他心中的念頭說出來,餘人都是大罵殷掌門無情無義,大夥兒為他接了一場災禍,他竟縮在觀內,出來也不出來送眾人一程。於是一路上大家罵罵咧咧,又忘了剛剛過去的一場大險。
眾人想不到的是,此時殷掌門並不是“縮在觀內”,而是中劍撲在了泰山腳下核桃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在他高大的身軀之下壓住的,還有一個四十出頭風韻猶存的婦人。
然而,不論是殷掌門,還是他身下的那個美婦,卻都已經死去多時。
原來皇甫琰把殷掌門提在腋下衝出來時,不取泰山正道而從斜徑上下山來,一路飛奔,一直到奔到山腳下的一片核桃林中方才收住腳步。
皇甫琰重重地把殷掌門擲在地下,冷冷道:“我今日殺你,你可有話可說?”
殷掌門霍地從地上躍起,毅然站在那裡,面上毫無懼色,道:“我早知道有一天你們四大家將會有人找上門來。你硬要殺我,我雖知不敵也只有奮力一拼,但我只有一句話:出賣盟主的人不是我。”
皇甫琰大喝一聲,厲聲道:“不是你是誰?西門盟主身邊除了我們四家將之外,便是你殷管家,也只有你這狗管家才做得出那種賣主求榮,勾引人家妻子的齷齪事來!”說到最後已是憤怒無比,一掌拍出,殷掌門就是要閃避也來不及,身子一震,向後倒飛而出,重重摔在一棵桃上,跌下樹來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頭上樹葉簌簌而落。
殷掌門擦去嘴邊的鮮血,抬起頭來道:“玉兒與我是兩廂恩愛,卻不是我勾引她。”
皇甫琰怒道:“你與西門夫人勾搭成奸,出賣了盟主,趁機雙雙私奔,這等醜事,你以為瞞得過我嗎?還想狡辯?”右掌凝力,便要再拍出,突聽身後一聲嬌呼道:“不可!”一個絕色婦人踉踉奔到皇甫琰跟前,護在殷掌門面前,淚流滿面道:“皇甫琰,你不可傷害阿黥,是我的不是,你殺了我吧。”
皇甫琰一愣:“西門夫人?”隨即憤火上湧,難以克抑,怒道:“你這賤人,設計出賣了自己的夫君,就是盟主在日,也不會阻撓我殺了你!”
殷掌門一把把西門夫人拉到一邊,左手環抱,右手成掌護在她胸前道:“你要殺就殺了我,求你不要傷害玉兒。”西門夫人掙扎著道:“不,就讓他殺了我吧。”
二人爭執不休,皇甫琰仰天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蒼涼、悲憤之意,大聲道:“好一對情深意重的狗男女,你們為了一己之歡,竟不惜出賣盟主,兩個都得死。”
西門夫人抽泣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二人出賣了你們的主子,卻又有何憑據?”
皇甫琰一雙虎目睜得眼珠都快迸出來了,逼視著西門夫人道:“你們兩個勾搭成奸,在盟主遇害後便雙雙私奔就是證據!”
西門夫人哽咽著道:“我從小與阿黥便青梅竹馬,是我爹為了巴結當時門戶顯貴的西門一家,才將我強行許配給西門狂獅……”
“呔!”皇甫琰恨叱一聲,口唾橫飛,仰天道:“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