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道:“不必安慰我,其實我還想出去娶老婆的。忘了告訴大哥,我在泰山腳下的一間酒家碰到一個女孩子,長得端的如出水芙蓉,小弟我泡定了,我要死在這裡面豈不讓她在外面當寡婦,哈哈哈,不行我得想辦法出去,如果我呆在這裡面不出,她去嫁了別人,我這頭上豈不是平白無故地生出來一頂頂綠帽子,什麼都好收,綠帽子卻是萬萬不能收的。”
皇甫雲聽了不禁心下黯然,手中攥著一個小玉彌勒佛,暗自在心裡道:“不知她現在在外面怎麼樣了?”
當下二人又開始在石室內尋找出口,但觸手之處都是嚴密不可透風的石壁,皇甫雲不禁大感失望。顏必克的輕功在武林中已臻高手之境,微一沉吟,提氣上縱,一躍十來丈高,未料雙手一碰,頭頂上仍是冰冷的石頭。原來當他二人從糊塗酒家二樓裂開的樓板下墜之時,頭頂的石板便也跟著兩邊合上,是以石室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石牢了。
顏必克自言自語道:“楊振山的聲音還能到達裡面,說明這石牢並不是真的密封,至少還有一處通音口讓聲音傳進來。”猛然想起適才楊振山的聲音隱約正是從腳底下的石板傳上來的,心頭一喜,伏在地上便摸索,果然不多久便摸到一塊三尺見方別於其他岩石的板石,在這板石正中有一個碗口般大的窟窿,想來聲音便是從這裡面傳進來的。
皇甫雲盯著窟窿發一陣呆,喃喃道:“這洞這麼小,咱們還是不能出去。”
顏必克笑道:“外面的人送我外號‘飛天鼠’,現在我要真是一隻老鼠,倒真能從這個洞鑽出去。”
顏必克尋不到出去之路,乾脆躺下睡覺。皇甫雲卻坐著呆想蕭琴,腦中浮現出她跨在老狼王背上,撫笛輕吹,清音悠揚的情景,不禁想得痴了。
如此一天過去,外面沒有任何動靜,看來楊振山是準備活活把“西門飛花”餓死在石室內的。顏必克拍拍乾癟的肚皮,嘆口氣道:“餓了倒不要緊,沒有酒喝卻是苦煞我也。”
皇甫雲一言不發,顏必克滿是歉疚地道:“小弟連累了大哥,他們要的是我這個假‘西門飛花’,我喴他們放你出去……”
皇甫雲正色道:“義弟,你忒也把大哥我瞧得小了,咱們既然結義為兄弟,便是禍福同當,同生共死,雖說楊振山那狗賊未必肯放我一個人出去,縱是我有機會離開這裡,我又如何會拋下義弟一個人逃生?”
顏必克被他說得一股熱血往上湧,也許這一番話在別人再粗俗偽善不過了,但皇甫雲生性不會作偽,純樸敦厚,從他口中說出卻充滿真情實意。顏必克雙手搭在皇甫雲肩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皇甫雲嘆道:“師父自小把我養大,教會我劍法,我卻不能替他老人家報仇雪恨,縱是死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見他老人家?”
顏必克驀然一驚,自己一直沉湎於感情上的事,卻忘了還有很多事情比兒女私情更重要。方今天下藩鎮割據,朝廷中小人當道,正直之臣日遠。官至三鎮節度使、賜爵東平郡王的安祿山在李唐王朝兵微將寡,戰備鬆弛的情況下突然舉兵反叛,全國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杜工部在顛沛流離的逃難途中曾有“峰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感嘆,戰禍之害可見一斑。
大丈夫當以天下為重,扼腕風雲,轟轟烈烈地幹一番事業,像李援一般馬革裹屍還,戰死沙場;學霍去病燕然來勤,匈奴未滅,無以為家……顏必克越想越覺得自己太過渺小,突然趴在地板上的小洞口大喊道:“楊振山,你這個烏龜兒子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我……”
下面的話便喊不下去了,因為他聽到了一聲極為細微的男子的聲音道:“汝勿大吵大罵也,待天黑吾可放汝等出去也。”
這聲音輕微之極,然而二人卻都聽到了,皇甫雲驚撥出聲:“章可以!”
顏必克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