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章可以是誰?是不是陰間判官?”
皇甫雲給顏必克講了在天狼山對面的山上與蕭琴遭遇範如果與章可以之事。顏必克向後連翻了幾個空心筋斗,哈哈大笑:“世上竟有如此喜好掉文的仁兄,我看他倒適合去考狀元。”
皇甫雲暗暗苦笑:“這個虯鬚大叔是有心相救,但石室建造如此精密,他又有何辦法?”孰料約摸三個時辰過後,石室內的石板之下竟真的隱隱傳來一陣沉悶的“隆隆”之聲。顏必克從地上一躍而起,大喜道:“這老兒果然講個信用。”
原來這石室內還布有機關,適才中有小洞三尺見方的石板現在一寸寸緩緩地下陷,顏必克和皇甫雲都躍到石板上,隨著石板不斷下降。不多時“隆隆”之聲止歇,眼前現出一條地道來,地道口突然轉出一個滿臉虯鬚的大漢,皇甫雲脫口便道:“章……章大叔。”
守在地道口的正是天狼幫青狼堂的堂主章可以。他和赤狼堂堂主範如果因追捕蕭琴奪回“天狼嘨山曲”不力,被幫主楊振山重重地處罰了一番,分別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堂主之位降到了幫中地位最為普通的嘍羅。
章可以對皇甫雲道:“汝之小情人未與汝同行耶?”,他所說“小情人”自然是指蕭琴,皇甫雲紅著臉道:“她……不理我了。”章可以正待再發什麼高論,顏必克沉聲道:“汝等欲束手待斃耶?汝等欲等敵人至耶?”
三人遂從地道中鑽出,地道的出口站著一條鐵塔般的大漢,臉黑得象鐵鍋之底。皇甫雲認得他是捉拿過自己和琴兒的黑臉大漢範如果。
範如果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粗著嗓子罵道:“他奶奶的,在裡面呆那麼久,讓老子乾等,巡邏的剛走,這時候不走還等什麼鳥?”
“來不及了!”一聲奸笑,幾十支火把同時亮起,楊振山率三十幾個手下突然出現在四人面前,同時出現的是每個手下手中牽著的一匹目射青光的野狼,每匹狼都咻咻喘氣,作勢欲撲。
章、範二人臉上都掠過一絲寒意,章可以強自鎮定,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楊振山嘿嘿笑道:“章堂主,範堂主,你們好啊。楊某平日待你們不薄,但幫規乃前代幫主所定,你們辦事不力便該受懲戒,本座沒想到你們便因此懷恨在心,做出此等叛幫之事。”
章可以一張臉憋成紫色,怒道:“吾等叛你非因私怨,乃出公仇也。汝勾結反賊安祿山,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天狼幫自傳到汝之手上,汝縱容手下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天狼幫蛻化為武林之賊窩久矣,所謂‘良鳥擇木而棲,良士擇主而仕’,吾等不願再在淤泥之中浸染之心已非一日,今日……”
範如果吐口唾沫在地上,罵道:“狗孃養的,要打就打,何必多說。”手提長劍,大喊一聲便向楊振山撲去。皇甫雲大呼:“小心!”,和身躍起,搶在範如果面前,一劍刺落兩頭從左右撲到的野狼,那兩頭狼都被刺中脖頸要害處,鮮血疾射,轉眼便即死去。
範如果握住皇甫雲的手,嘆道:“媽的,真險!小子,多謝你了。”皇甫雲亦握住他粗糙的大手:“範大叔,咱們今日並肩作戰,共同禦敵。”
二人正說之間,一陣清揚激越的笛聲驟然響起,除顏必克外,皇甫、章範三人都是同時驚撥出聲:“《天狼嘯天》!”
天狼幫吹笛手吹的正是幫中上陣驅狼攻敵的魔曲《天狼嘯天曲》,瞬間曲調即轉詭異,且夾鬼哭之聲,淒厲無比,令人聞之心膽俱寒。
顏必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見了這麼多兇殘成性的野狼,也不禁心為之攝了。笛音越來越激昴,三十幾頭野狼突然齊聲長嗥,嗥聲中充滿了令人震怖的力量。嗥聲未畢,狼群分散開來,將四人團團圍在中央。
章可以臉上變色,慘然道:“‘天狼六合陣’,吾等不得出矣!昔魏大將司馬懿陷諸葛孔明所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