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全都向白挺襲來。
第三天,也就是最關鍵的一天,白挺適應了黑暗,摸到水龍頭,放出了水管裡的最後一滴水。等黃金七十二小時過去,白挺自己都快放棄了,救援人員依舊日夜不停的挖瓦礫轉頭。
時間到了第七天,強撐著最後的意識,嚴重缺水的白挺看到了救援人員的身影。
本不抱希望的救援人員見他還有意識,頓時驚呆了。被困七天,還能存活,這簡直是奇蹟啊。
世人都知,戰場上有戰地記者,地震中也有跟著救援人員時刻報道的記者。在白挺運到醫院救治的時候,救援人員也挖出了白家父母的屍體。
一個失去雙親的人,無論他多大,總會很容易引起別人的關心,這一關心,白挺從小到大的事情就被挖了出來。
在大城市鬱郁不得志,也被說成了白挺寧願放棄京城的高薪而回來為家鄉的建設貢獻一份力。努力和心同事打好關係,也被寫成隨和熱情。看到報紙上把自己誇成花了,白挺苦澀一笑。
聽到記者問他現在最想說的是什麼,想到面目模糊的父母,身體還很虛弱的白挺眼睛一亮,“我還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在廢墟中的七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是不是該一了百了,也無時無刻的都在盼望救援隊伍的出現。
只有活著他才能對得起母親最後的聲音,只有活著他才有機會證明自己不是衰神,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影片的最後一幕,便是白挺低聲說著活著的可能,配合他聲音的是這次京城地震中被就被救人員的照片。
莊重抱著寶兒聽著編劇講完最後一場戲,忍不住抖抖肩膀,“太蘇了。”
“你怎麼能說這蘇,這是事實!”編劇急切的反駁。
對於靠筆桿子吃飯的人,莊重明智的不與他辯解,“剛才那不說,你難道不覺得,白挺這人太衰了嗎?”比他前世還衰啊。
“少爺,你不瞭解基層民眾的生活,我理解。你只要把各式各樣的白挺演好,就行了。”
“可你寫的太假,我很容易出戏。”說著在寶兒臉上親一下,“對吧,寶寶。”
正抱著奶瓶喝奶的寶兒鳥都不鳥他,編劇一見小孩兒個性的扭過頭,“少爺,你看連小少爺都贊同我說的。而且,我之所以把白挺寫這麼慘,其實就是為了突出活著的意義。”
“既然你非要這樣,那最後一段話用配音。”見小寶兒喝好了,忙著帶孩子的莊重也不同他繼續扯了。
聽到這話,編劇看了導演一眼,裴元只能親自上陣。“小少,我打算帶著這部影片參加明年的坎城電影節,那個電影節的規定,影片中的主角不能用配音……”
“停!”莊重見他喋喋不休,“我聽你們的行了吧。”
“少爺,謝謝你的體諒。”編劇見他不再固執的要刪掉最後一段,忙問,“您看哪裡還需要改動?”
“和女主角的對手戲,不能太親密。”
“這個少爺儘管放心,絕對沒有。”他還想好好的活著呢。“還有,少爺,我需要提醒您,這部劇只有你一個主角,其餘的全是配角。”
“是的,我就是。”演白父的陳鋒姍姍來遲,“不好意思,我剛從醫院裡趕來。”
“沒事。”莊重知道陳鋒的老婆過幾天才能出院,只是,“演你老的婆是誰?”
“是我。”辛琣從化妝間走出來,原本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人,經過一捯飭,立刻變成了白母,瞬間也和辛琣的真實年齡對上了。
看到這兩位他少年時就見到的人,莊重無語的看了裴元一眼,“難怪問你誰演白挺父母,你就是不說。”
“怎麼樣,少爺,我們還不錯吧?”別看陳鋒笑著問話,心中異常興奮,終於能和國際雙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