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見得?”
雲在天道:“若不是他們,為何要先殺雞犬,再來殺人?這豈非打草驚蛇?”
慕容明珠道:“他們又為何要這樣做?”
雲在天緊握雙手,額上也沁出汗珠,咬著牙道:“只因他們不願叫我們死得太快,死得
太容易!”
夜色中隱隱傳來馬嘶,更襯得萬馬堂中靜寂如死。
秋風悲號,天地間似也充滿了陰森肅殺之意。
邊城的秋夜,本就是常令人從心裡一直冷到腳跟。
傅紅雪還是一直凝視著手裡的刀,葉開卻在觀察著每個人。
公孫斷不知何時,又開始不停的一大口、一大口喝著酒。
花滿天已站起來,揹負著雙手,在萬馬奔騰的壁畫前踱來踱去,腳步沉重得就像是抱著
條几百斤重的鐵鏈子。
飛天蜘蛛臉色發白,仰著臉,看著屋頂出神,也不知他在看什麼?
慕容明珠剛喝下去的酒,就似已化為冷汗流出——十八年前的舊案,若是真的和他完全
無關,他為什麼要如此恐懼?
馬空群雖然還是不動聲色,還是端端正正、筆筆直直地坐在那裡,就彷彿還是完全置身
事外。
可是他的一雙手,卻已赫然按入了桌面,竟已嵌在桌面裡。
“一醉解千愁,還是醉了的人好。”
但樂樂山是真的醉了麼?
葉開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忽然發覺,唯一真正沒有改變的人,就是他自己。
燭淚已殘,風從屏風外吹進來,吹得滿堂燭火不停的閃動,照得每個人的臉陣青陣白陣
紅,看來就好像每個人心裡都不懷好意。
過了很久,慕容明珠才勉強笑了笑,道:“我還有件事不懂。”
雲在天道:“哦?”
慕容明珠道:“他們已殺盡了神刀門的人,本該是你們找他們復仇才對,他們為什麼反
而先找上門來了?”
雲在天沉聲道:“神刀萬馬,本出一門,患難同當,恩仇相共。”
慕容明珠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和萬馬堂也有仇?”
雲在天道:“而且必定是不解之仇!”
慕容明珠道:“那麼他們又為何等到十八年後,才來找你們報仇?”
雲在天目光似乎在眺望著遠方,緩緩道:“十八年前那次屠殺雖然將神刀門下斬盡殺
絕,但他們自己的傷損也很重。”
慕容明珠道:“你是說,那時他們已無力再來找你們?”
雲在天冷冷道:“萬馬堂崛起關東,迄今已三十年,還沒有人敢輕犯萬馬堂中的一草一
木。”
慕容明珠道:“就算那時他們要休養生息,也不必要等十八年。”
雲在天目光忽然刀一般盯在他臉上,一字字道:“那也許只因為他們本身已傷殘老弱,
所以要等到下一代成長後,才敢來複仇。”
慕容明珠聳然動容道:“閣下難道真的對我們有懷疑之意?”
雲在天沉聲道:“十八年前的血債猶新,今日的新仇又生,萬馬堂上上下下數百弟兄,
性命都已懸於這一戰,在下等是不是要分外小心?”
慕容明珠亢聲道:“但我們只不過是昨夜才剛到這裡的。”
葉開忽又笑了笑,道:“就因為我們是昨夜剛到的陌生人,所以嫌疑才最重。”
慕容明珠道:“為什麼?”
葉開道:“因為這件事也是昨夜才發生的。”
慕容明珠道:“難道我們一到這裡,就已動手,難道就不可能是已來了七八大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