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開緩緩道:“十八年的舊恨,本就連片刻都等不得,又何況七八天?”
慕容明珠捺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喃喃道:“這道理不通,簡直不通。”
葉開道:“通也好,不通也好,我們總該感激才是。”
慕容明珠道:“感激?”
葉開舉起金盃,微笑道:“若不是我們的嫌疑最重,今日又怎能嚐到萬馬堂窖藏多年的
美酒!”
樂樂山突又一拍桌子,大笑道:“好,說得好,一個人只要能凡事想開些,做人就愉快
得多了……酒,酒呢?……”
這次他總算摸著了酒杯,立刻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慕容明珠冷冷道:“這酒閣下居然還能喝得下去,倒也不容易。”
樂樂山瞪眼道:“只要我沒做虧心事,管他將我當做殺雞的兇手也好,殺狗的兇手也
好,都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這酒我為什麼喝不下去?……酒呢?還有酒沒有?”
酒來的時候,他的人卻又已倒在桌上,一瞬間又鼾聲大作。
花滿天用眼角瞅著他,像是恨不得一把將這人從座上揪起來,擲出門外去。
對別的人,別的事,花滿天都很能忍耐,很沉得住氣。
否則他又怎會在風沙中站上一夜?
但只要一看見樂樂山,他火氣好像立刻就來了,冷漠的臉上也忍不住要露出憎惡之色。
葉開覺得很有趣。
無論什麼事,只要有一點點特別的地方,他都絕不會錯過的,而且一定會覺得很有趣。
他在觀察別人的時候,馬空群也正在觀察著他,顯然也覺得他很有趣。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目光突然相遇,就宛如刀鋒相接,兩個人的眼睛裡,都似
已迸出了火花。
馬空群勉強笑了笑,彷彿要說什麼。
但這時慕容明珠突又冷笑道:“現在我總算完全明白了。”
雲在天道:“明白了什麼?”
慕容明珠道:“三老闆想必認為我們這五個人中,有一人是特地來尋仇報復的,今日將
我們找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要找出這人是誰!”
馬空群淡淡道:“能找得出麼?”
慕容明珠道:“找不出,這人臉上既沒有掛著招牌,若要他自己承認,只怕也困難得
很!”
馬空群微笑道:“既然找不出,在下又為何多此一舉?”
葉開立刻也笑道:“多此一舉的事,三老闆想必是不會做的。”
馬空群道:“還是葉兄明見。”
慕容明珠搶著道:“今夜這一會,用意究竟何在?三老闆是否還有何吩咐?抑或真的只
不過是請我們大吃大喝一頓的?”
詞鋒咄咄逼人,這一呼百喏的貴公子,三杯酒下肚,就似已完全忘記了剛才的解劍之
恥。
富貴人家的子弟,豈非本就大多是胸無城府的人?
但這一點葉開好像也覺得很有趣,好像也在慕容明珠身上,發現了一些特別之處。
馬空群沉吟著,忽然長身而起,笑道:“今夜已夜深,回城路途遙遠,在下已為各位準
備了客房,但請委屈一宵,有話明天再說也不遲。”
葉開立刻打了個呵欠,道:“不錯,有話明天再說也不遲。”
飛天蜘蛛笑道:“葉兄倒真是個很隨和的人,只可惜世上並不是人人都像葉兄這樣隨和
的。”
馬空群目光炯炯,道:“閣下呢?”
飛天蜘蛛嘆了口氣,苦笑道:“像我這樣的人,想不隨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