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老柴房不斷舀取乳泉果腹,或而徘徊山洞中,或而專注水晶球裡頭的毛盾,或而拿出不知是何冊籍書本仔細研讀。
偶而,他會在壁上劃下那似乎用來計算日期之刻劃。雖然久而久之才可能劃下它,那刻劃競也愈來愈多,像串小魚乾般串了起來。
水晶球裡頭的煙霧執行已浙漸加快,像冰天雪地中剛激烈奔跑過的鹿群在急促呼吸,一串又一串不停地咻長咻短,甚至還能聽及那嘶嘶之聲音。
毛盾身上那曾經被撞,被敲的淤傷已慢慢消退,甚至手背刀傷及肩頭指傷都結了瘡庫,似乎伸手—撥,那瘡痂立即可掉落而復原如初。
一切都在順利中進行。
老柴房不斷露出滿意笑容。
直到有一天,那霧氣已發出沸騰般吼聲,嘶嘶像千萬條毒蛇般像要吞掉什麼。老柴房再也不敢閒逛,他緊守住水晶球,兩眼直盯毛盾變化。
他整個人已分割成兩種顏色,以脊骨為中心,左半邊如冰般冷白,右半邊如烙鐵般熱紅。
那瘡痂早掉落地面,他肌膚整個完好如初,七彩氣流不停從雙手心吸入,從全身毛細孔噴出。
由於噴得甚急,一條條有如銀針噴泉般倒射,煞是好看。
裡頭之人卻如針扎般未必好受。毛盾開始呻吟,全身微微抽顫。額頭直冒冷汗。尤其全身左冷右熱交界處簡直像兩把利刀剮骨剮肉,十分難捱。
“試著把冷熱勁流混在一起,忍著點,會有點痛,但混過去就成了。”
老柴房已發出聲音幫助毛盾,順便給他打氣,他絲豪不敢輕忽,盯得更緊。
毛盾得到鼓勵,倒也能硬撐,仍試著把體內冷熱流混合。他猛吸菸霧,帶往體內,只見霧氣如滾龍直鑽而入,他身形似膨脹許多,他猛一咬牙憋著一口氣,猝然將吸來勁氣衝向冷熱交匯處,這一衝,直如兩把利斧劈向脊椎,更鑽人骨髓。
那簡直比鋼刀剮骨還痛上千萬倍,匝然閣抽,毛盾簡直無法忍受,全身抖顫中已軟趴下來,兩眼淚水滲了出來。
“不能倒下!”老柴房很快凌空發出真力將他吸住,急道:“堅持下去,現在倒下,將前功盡棄。”
“我……不行了……”
“我幫你,別急,慢慢來,先調息真氣,再試著衝關。”
老柴房的安慰迫使毛盾再次嘗試,他再凝聚外來真氣,一古腦兒逼足十成勁道,想衝,又怕疼,可是不衝又得不到收穫。
一個狠心,猝又衝往冷熱交會處,象百針千刀一樣刺得全身百骸無一處不疼,就像掉落爛滾水中涮殺般,痛得他掉魂喪命,鮮血倒竄毛細孔,噴得背脊一片紅。
他欲軟下,老柴房又吸住他,猛喝:“快,快成功了!先避任督兩脈,再逼命門、天突穴,然後腦門,自下而上,我在幫助你,快。”
毛盾已陷入驚狂中,他猝然大吼,“啊啊”尖叫聲給他無窮力量,他終於奮不顧身盡全力將霧氣全往手掌心吸去,像蒸氣鍋洩氣嘶聲若箭,疾往體內鑽,他憋住冷熱勁流,猛衝關卡,“啊啊”,尖叫如殺豬,他全身抖顫,肌肉暴如藤條。
老柴房凌空兩道勁又加了過來,鋼刀變成烙紅掛勾利刺,又燙又利,再戳再利,那任督兩穴突然腫如拳頭,毛盾全身似淋熱若漿。
“啊……”
火雷破山海般,冷熱勁流搗碎了脊椎,五臟六腑,分崩離析地摧殘毛盾全身每一寸肌膚。
那冰白、烙紅顏色頓在身上作暴水式打滾,周遭氣流嘶吼如怒龍翻騰,搗得水晶球嗡嗡作響,整座山洞為之晃搖起來,像火山爆發般扣人心絃。
就在冷熱勁流衝向腦門之際毛店悶哼一聲,已整個失去知覺而昏迷,整個身形卻仍抖動不已,若非老柴房運功支援,他早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