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回到了家中,應付了幾句,悶頭睡下。
第二天中午昏昏沉沉醒來,愣愣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一支接一支地抽菸。
一千五百萬,自己能湊出來。
可是憑什麼要給?
當初為了賺錢,到處搶土方工程,陸陸續續出事的時候,大家名下只有一個小施工隊而已。
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他們出了什麼力?是自己到處裝孫子,賠笑臉,到處舔賺來的。
現在來分產業了,那分也應該按照以前的施工隊來分,還能按照雞生蛋,蛋生雞的說法來分?
是幫我擋過砍刀,頂過長矛,難道我沒有擋過嗎?
老婆接兒子放學回來,進屋嚇了一跳,煙霧繚繞像著了火一樣。
連忙開了門窗和換氣扇,抓起毛巾就抽他,嘴裡埋怨個不停。
王濤一動不動地隨她打,心裡只顧想著阿兵的威脅,這傢伙,昨天突然在我去接兒子的時候冒出來,是在用家人威脅我了?
“滾到外面去抽菸。”老婆吼了一聲。
他慢慢走到了小區裡,在長椅上坐下,看著燦爛的陽光,怔怔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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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蓓蕾拎著塑膠袋,挎著手提包,走出校門,悠閒地向地鐵站走去。
沒走一會,聽到身後有人喊杜老師,回頭,聲音是從一輛緩緩駛來麵包車中傳來。
看過去,擋風玻璃貼著遮陽膜,看不清駕駛員。
誰啊,她很疑惑,走到了人行道邊上等著。
汽車在她邊上慢慢停下,麵包車的車門突然猛地拉開,兩個陌生男青年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她一驚,剛想後退,兩雙手閃電般伸出來,一把將她拉進了車廂。
門一關,車開走了。
三秒時間,誰也沒注意發生了什麼。
慣性讓杜蓓蕾一頭衝了進去,腰一下撞在了椅子上。
手中的袋子被撞得砸在了車裡,一下散開了。
漫天的菜葉,肉片,零食,洗衣粉……到處飛濺,車廂裡一片白茫茫。
猛烈的撞擊疼得她慘呼一聲,大腦從極度的震驚中恢復了意識。
綁架,是綁架!
“他媽的,怎麼有這麼多洗衣粉,這娘們搞什麼。”
“看不見了,操。”
“趕快捆起來,收了她手機。”駕駛位上,傳來一個嚴厲的喝聲。
杜蓓蕾忍住劇痛,趴在椅子上,手顫抖著摸索進挎包,拿了手機。
撥出周星的電話,關了螢幕,將手機甩到了座位下方。
準備等十秒,大概撥通了手機,就大喊救命,突然發現一雙手扭住了自己胳膊,用力向後扳動起來。
這是要捆,來不及等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拼命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喊了沒幾聲,一團布嚴嚴實實地塞進了她的嘴巴,一點也叫不出了。
跟著自己的手腳也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
她心中的恐懼到了極點,眼淚無聲地滑落。
這些人想幹什麼?自己還能不能見到丈夫?周星手機在身邊嗎?
“都坐好,別節外生枝把交警引過來。”駕駛員發令指揮。
其中的平頭男子奪過她的挎包翻了起來:“奇怪,居然不帶手機。”
“問她手機在哪。”駕駛員厲聲說。
另一個黃毛男子拿了堵口布,按住她脖子,厲聲喝問:“手機在哪?”
杜蓓蕾喘了幾口氣,用盡力氣大聲說:“沒帶,你們在犯罪,立刻放了我。”
黃毛甩手給了她一記耳光,清脆的聲音,在狹小車廂內,尤其響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