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說不過你。”
“今兒個倒是巧,在此遇見你們三個小猴子。”
這話說得既親切又好玩,在場眾人無不掩嘴偷笑。
因齊韻是三人中位分最高的,於是回答道:“全因戲班子唱得好,才將妾身等人吸引到了這兒。”
太后笑著讓三人落座,目光慈祥,心裡卻在想著齊貴人倒是個性子冷然的,已有多日未見她,她並不急著在皇帝面前爭寵,平日裡但凡有個宴會也只是靜靜坐在一旁話不多,這一點倒和先前的洛妃有點像。
“想來你們進宮也快有一年的時間了,哀家見你的次數卻不多。”
“妾身心裡惦記著太后,願太后萬安,只怨我愚鈍且不善言談,到了太后跟前恐行錯事、說錯話,才不敢到廣陽宮叨擾。”
“怎會叨擾,哀家平日除了歲巧陪著,也就只有方美人不時還想得起來陪哀家談談詩詞解解悶兒,才不至於宮中太過冷清。你們三人既交好,若能一同常來陪哀家說說話,多熱鬧。”
“太后放心,有了您這句話,以後妾身定時常煩著兩位姐姐與我一同前去廣陽宮,到那時可不許嫌妾身等人煩。”方嫣這句話將大家都逗笑了。
可此刻沈凝酥心中卻叫苦不迭,詩詞上她是不大精通的,若叫她陪在長輩跟前講話,偶爾一次倒也咬咬牙撐得過去,可如若要她日日與太后品詩論經,豈不如同要了她的命?
從茗湘苑散去,沈凝酥回至宮中恰逢日落時分,她靜靜佇立於廊下,看著院中宮人各自忙碌的身影,突然倍感寂寞。
午後在茗湘苑言笑晏晏的熱鬧,仿若已是一場隔了很久很久的夢。
“小主,晚膳你想用些什麼呢?”清絮從遊廊那頭走近沈凝酥,輕聲的問。
“我在茗湘苑吃茶吃得多了,此刻倒也不餓。”
“那……”
“你去問問大家想吃什麼再去御膳房要就是了,今晚你們都吃我的份,我就不用了。”
因清絮自小伺候沈凝酥長大,見她這樣倒也不足為奇,正想退下照辦,又忽想起一件事:“可若是皇上晚膳到咱們宮中用,該如何?”
“自然是不會了,他昨兒個才宿於希妃宮裡,此刻恐心中那股子熱乎勁兒還未消吧!怎會來?”
隨著日光漸弱,沈凝酥感到一陣涼意,冷得縮了縮脖子又將大氅攏緊了一點兒:“外頭太冷了,陪我進屋吧!傳膳的事交給公公去做。”
“哎。”
“記得別叫福寶去,他還小,又瘦得沒剩幾兩肉,別再讓風又把他吹跑了。”
清絮用手帕掩著嘴角偷笑:“好。”
入了夜風雪又大了許多,探子又遞來訊息說皇上去了蘭若宮,於是沈凝酥便命宮人早早的將朝雲宮下了鎖,將葉嵐、清絮、福寶並兩個小宮女及小太監召到一塊兒,圍著大圓桌擲骰喝酒玩兒。
沈凝酥運氣不好喝得多了些,葉嵐怕她暈得不舒服,又去熬了小米粥給她喝。
於是她不時喝喝滾燙的粥,不時又手託下巴笑眯眯地望著眾人熱鬧。
人多,屋子裡的炭又燒得足,窗外雖是狂風怒號、大雪紛飛,屋內卻是歡騰又暖和,沈凝酥此刻感覺心裡也是和煦的,覺著這樣舒服的日子再過一百年也不嫌多。
因頭一晚貪歡酒喝得多了些,翌日,沈凝酥迷迷糊糊醒來時,日光已攀上窗欞照了進來,她揉揉眼,只覺腦袋裡昏昏沉沉的,索性又翻了個身閉目養神。
正欲睡未睡,外頭傳來洪廣的聲音:“皇上駕到。”
她一骨碌起身坐起,正準備穿了鞋襪去迎駕,想了想,又賭氣地重新躺回床榻上裝睡。
梵昭大步流星地往裡走,免了眾人行禮,來到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窩在錦被裡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