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嬤嬤!葉嵐!葉嵐!宮裡所有的人都快來!”
不多時,除清絮、葉嵐在床榻前守著沈凝酥,及已跑去找太醫的福寶外,餘下之人全都被嶽嬤嬤召集在外殿。
她一一吩咐著眾人各自的任務,有人負責去請產婆,有人負責生火燒水,有人負責去稟告皇上。
待她再回寢殿觀察沈凝酥的情況時,只見沈凝酥已疼得沒有了力氣,整個人蜷縮在床上成小小的一團,令人無盡心疼。
她從衣裳裡掏出小廚房上鎖了的木櫃子鑰匙遞給葉嵐:“葉姑娘,估摸著一會兒太醫來了是要煎藥的,你先去將櫃裡乾淨的藥罐子取出煮上水,今夜我熬的藥也在櫃子裡,興許會查,那個舊藥罐子先別動,切記,一定得寸步不離的守著。”
聽了這話葉嵐轉頭看向嶽嬤嬤,有些狐疑——明明小主就是喝了她煮的安胎藥後才突然患疾的,難道這一切是她所為?而叫自己去煮水不過是想嫁禍?
可看嶽嬤嬤此時如此沉穩坦蕩的言行,再加之平日相處對她的瞭解,她又不像是謀害主子之人。
片刻思索令寢殿恢復了安靜。
“葉嵐。”沈凝酥虛弱的聲音響起,“按照嬤嬤說的去辦。”
“哎!”
說完這句話,沈凝酥只覺身子軟綿綿、輕飄飄,隨即漸漸陷入一片黑暗中。
不多時,梵昭與齊韻慌慌忙忙地趕過來。
望著各司其職忙碌的宮女太監,梵昭心中窩著的那團怒火略微壓下去了一些。
他直奔寢殿單膝跪著去檢視正在床榻上蜷縮成一團的可憐人兒,壓根未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驚呆了旁人。
九五之尊居然屈膝在一小女子的床前?這若說出去會有誰相信?
那一刻,震撼之餘,清絮發自內心地為自家小主感動。
嶽嬤嬤心裡則是帶著押對寶的愉悅,這沈小主是個有福之人,不枉這些日子自己如此誠心誠意地伺候她。
只有齊韻心裡微微發酸,從方才有宮人到聽竹館請皇上時開始,他的緊張,他的急切,他的氣憤,她全都看在眼裡,看來梵昭對沈妹妹的愛比自己猜想的還要多,祝福沈妹妹是真,羨慕失落也是真。
此刻,齊韻還尚未察覺到自己為沈巍橪冰封多年的心已漸漸回暖。
“臣等參見皇上。”
聞言梵昭站起身回頭望了那些戰戰兢兢的太醫一眼,他想責備他們來得晚了,終究忍住——當務之急是快為酥酥對症下藥:“儘快診治。”
“是。”
太醫把過脈後,已知大概,為了穩妥還是問道:“不知沈小主今日食用了些什麼?”
“今日小主只吃了御膳房送來的膳食,一些葡萄,還有些玫瑰花茶,最後又喝了安胎藥,可這些東西往日小主也吃,都是沒問題的啊!”清絮答。
“沈小主八成是誤食了涼性之物,若是平常膳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知那些吃的可還俱全?老夫想一一查驗。”
“應該都在小廚房裡,太醫這邊請。”嶽嬤嬤及時帶路。
兩位小學徒及時跟了過去,經驗老道的許佩留在寢殿從藥箱裡找出銀針,啟稟皇上道:“皇上,沈小主此刻脈象微弱,老臣想為沈小主施以針灸刺激。”
“還費什麼話?快快行動。”
“是。”
……
而小廚房內,由於有嶽嬤嬤的輔佐,大家查驗食物速度很快,不多會兒便回至寢殿。
“怎麼樣?”
“回皇上,玫瑰花茶被下人倒了,未得查驗,其餘查了皆無問題。”
“豈有此理,看來問題就是出在花茶上了,是誰倒的?速速揪出來問話。”
“老奴無能,未問出來。”嶽嬤嬤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