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差使信鴿傳來。
方才傳來的,便是一封宮中密信。
“冷宮走水,莊妃薨逝。”
蕭弄展開信條,看完簡短的信報,目光落在“莊妃”二字上。
沒記錯的話,將鍾宴笙帶回宮裡的那日,田喜說過,十一皇子的母親便是莊妃,因為兒子被擄走,變得瘋瘋癲癲,容易傷人,便被送去了觀華宮。
哪怕十一皇子被接回宮裡,莊妃依舊被關在冷宮裡,境況沒有過改善。
莊妃說不清話,蕭弄的人也去過冷宮幾l次,都從她嘴裡問不出話,但凡問到十一皇子,這個可憐的女人就會發起瘋來抓撓人。
老皇帝卻沒有讓鍾宴笙和莊妃“母子相見”的意思。
蕭弄也沒意外,老皇帝佛口蛇心,面慈心狠,沒有誰比他更瞭解。
前些日子,鍾宴笙還偷偷溜去了冷宮見莊妃,回來
恰好撞到老皇帝,好在展戎潛進宮裡,幫鍾宴笙掩護過去了。
如今天乾物燥,走水之事時常發生,也不奇怪,但蕭弄還是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就是在鍾宴笙離開京城的當夜走水?
況且冷宮中連蠟燭和油燈也沒有,走水機率極低,還恰恰好就是莊妃那一間失火。
是意外之事,還是有人想將莊妃滅口掩飾什麼?
鍾宴笙的身世線索一直在被人抹除,如今敢抹到皇妃身上,那隻手的主人,只可能是紫禁城的主人。
顯而易見,老皇帝擔心有人查鍾宴笙的身世。
倘若鍾宴笙的確就是十一皇子,老皇帝又何必做這些手腳。
見蕭弄沒說話,看不出是什麼神色,展戎低聲問:“主子,要查嗎?()”
查。?[(()”半晌,蕭弄淡淡應了聲,“查不到莊妃的脈案和經手的御醫,就把當年太醫院和莊妃宮裡所有沾邊的下人全部查一遍。本王還不信了,他能把所有人都料理得乾乾淨淨。”
“是。”
蕭弄把玩了下那張信報,靠在船舷邊靜默下來。
一切都還只是猜測,若鍾宴笙是十一皇子,那莊妃就是他的生母。
那小孩兒小心翼翼的,大晚上跑去冷宮,就見了她一面,往後就再也見不著了。
若是知曉這個訊息……會哭的吧。
蕭弄稍微想象了一下那雙明淨透徹的眼眸盈滿淚水的樣子,心情就不太好。
“封鎖訊息。”他微微用力,碾碎了那張信報,隨手灑進波光粼粼的江水中,“別透露到他耳中。”
展戎清楚蕭弄說的是誰:“是。”
見蕭弄大概是吩咐完了,展戎躬了躬身,便想去寫信報傳命令,剛走了幾l步,身後又響起蕭弄的聲音:“給本王準備幾l個東西。”
聽完蕭弄要的物件,展戎微微愕然:“主子,您要這些做什麼?”
把人惹生氣了,當然要準備賠禮。
早上還忍不住又逗了逗,等那小孩兒反應過來,說不定會更生氣。
蕭弄漫不經心想著,臉色一沉:“本王做事,還得通知你?滾。”
展戎忙不迭滾了。
等蕭弄處理完信鴿帶來的其他事務,回到三層的時候,鍾宴笙又不見了,說是被請去與幾l個參謀副將商議剿匪一事了。
蕭弄拔足就跟了過去。
“殿下,這是寶慶府那邊送來的地圖,那群山林惡匪就盤踞在這篇群山之中。”
幾l個參謀給鍾宴笙指著掛起來的羊皮地圖:“這裡有條夾道,兩壁容易做埋伏,商人往來,不得不經過這條道,這群惡匪便盤踞在此劫掠,養得膘肥馬壯,還不知道從哪兒劫來了一批極好的刀,敢與官兵正面相鬥,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