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大批官兵圍剿,又會一個個鑽回林子裡,很難一網打盡。”
鍾宴笙仔細看著地圖:“嗯嗯。”
屋裡的眾人都覺得,陛下派這麼個
() 孱弱未經事的小皇子來,大概是不指望這小皇子做什麼事的,跟著拍起馬屁:“那群惡匪也就是佔據點地利,等殿下親臨,見到皇家威嚴,必然嚇得這群匪徒屁滾尿流!”
“小殿下出手,那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鍾宴笙聽著這馬屁感覺奇怪,認真問:“要是惡匪看到皇家威嚴就會嚇退,那還要邊關將士做什麼?”
“……”
蕭弄沒忍住低笑了一聲,走進屋裡,拍了拍手:“小殿下說得不錯,既然皇家威嚴如此有用,皇恩那麼浩蕩,不如就把德王扔去關外,看看他能不能叫蠻子屁滾尿流。”
這煞神怎麼來了。
還一來就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圍在鍾宴笙身邊的人頓時一下如鳥獸散,不敢接近了。
鍾宴笙不搭理蕭弄,他很生氣的:“霍雙,你繼續說,寶慶府的官兵與那群匪徒碰上的幾l戰是如何的。”
霍雙恭敬應聲。
蕭弄坐到鍾宴笙身邊,身旁一片海青色一角十分惹眼,但鍾宴笙的視線還是不偏不倚的,連眼風都沒掠過去一下。
見鍾宴笙還是不搭理自己,蕭弄難得感到幾l分棘手。
他都沒怎麼氣被戲弄一事了,鍾宴笙昨晚罵完了還沒消氣呢?
真不理他了?
藉著垂下的寬袖遮擋,當著屋裡十幾l人的面,蕭弄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指去勾了勾鍾宴笙的指頭。
鍾宴笙早就知道定王殿下臉皮厚了,但沒想到能這麼厚,嚇得手指一縮。
霍雙講到一半,見鍾宴笙像是走神了:“殿下?”
蕭弄的手忽然伸過來,穩穩攥住了鍾宴笙的指尖。
鍾宴笙抽了抽手,抽不出來,脖子已經開始紅了,好在艙房裡不算特別明亮,也沒人注意他的脖子:“……你繼續。”
霍雙警惕地掃了眼蕭弄,懷疑他是不是在欺負鍾宴笙。
但蕭弄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安安穩穩地沒動彈,除了把椅子搬得離鍾宴笙近了點外,也沒什麼異常之處。
霍雙收回視線,又繼續指著地圖講起官兵鬥匪的幾l場戰役。
蕭弄慢慢揉著掌中細長的手指,拇指輕撫著,帶著縷誰也沒有察覺到的撫慰之意,輕嗤了聲:“猴子逗狗。”
屋裡所有人:“……”
蕭弄像是在罵寶慶府的官兵沒用,又像是在內涵他們。
還有沒有人能管管這無法無天的定王了?!
鍾宴笙被蕭弄揉得耳朵都要紅了,忍無可忍,假裝重重咳嗽了聲,趁機把指尖一抽,“啪”地一下扇蕭弄手背上。
力道不大不小,跟被小鳥啄了一下似的,但蕭弄還是愣了一下。
戰場上受的傷不算,從前跟德王打架也是單方面碾壓,除去小時候惹禍被老定王揍,蕭弄很久沒被人打過了。
他都這麼生氣了,蕭弄還逗著他玩!
鍾宴笙搬著椅子,拉開跟蕭弄的距離,無視滿室望來的
奇異眼神:“繼續。”
直到天色微黑,鍾宴笙還是沒有搭理蕭弄的意思。
蕭弄性子傲,換以往大概就要冷臉不理了,但這次卻有些坐不住。
等到天色微暗,蕭弄掐了掐時辰,鍾宴笙已經不搭理他三個多時辰了。
展戎來送蕭弄要的東西,難得見到主子吃癟,偷偷樂:“主子,這是您吩咐的東西。方才過來的時候,小公子屋裡燈還亮著,晚飯也是在屋裡吃的,似乎真的不願意理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