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珠,我們卻死了3名墨者,這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他們,他們自己都受不了了,還要給我降溫。我陷入深深的內疚之中。
後面的路就好走了。這火海的盡頭是一座大山,或者叫一道長長的山嶺。嶺不高,卻很長,長得望不到盡頭。嶺也非常的窄,當我們一起爬到嶺上的時候,才看清楚,原來這嶺的右邊是這十萬裡的鐵山火海,嶺的左邊又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右邊燃燒,左邊侵蝕,兩邊夾擊之下,這座山嶺已經非常窄小了,小得跟一座堤壩相似。
清點人數,帶上魏長老,還有三十人。胡天志安排我們在山嶺上等鐵面長老孟鐵匠,龍珠坐不下,他說他自己坐風箱過火海的。胡天志則帶著兩名墨者下到山嶺的左邊,去勘測這海水的情形。
站在山嶺之上,我望著嶺下那一眼望不到邊熊熊燃燒而又翻滾不息的烈火岩漿,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就是我們剛剛過去的地方嗎?實在是太恐怖了!看到一名墨者正在給魏長老包紮腿上的傷口,我的心中又是一陣刀鉸般的痛。
王道一也是日後方知,也就只有這墨家,敢如此大規模地組織弟子從一個世界徒步走到另一個世界。也就只有這墨者,能以東方勞動人民大無畏的艱苦實踐精神,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地徒步丈量世界。就算是能夠清修苦行而又有大智神通的佛家,若想穿越世界,也是多借助輪迴之力,重新投胎轉世到自己想去的世界。
等了好久,也沒見孟長老的影子。倒是看見胡天志,和另一名墨者互相攙扶著從嶺下慢慢走了上來。我的心又是一揪,不是下去三個人嗎?
“兼愛師兄試水的時候,中毒身亡了。”還沒等我們問,胡天志就主動說了起來。“海水劇毒。海水是煮沸的。海面的水汽也劇毒。海水深不見底。海面無風。”
胡天志就簡單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在山嶺上躺了下來,他也中毒了。一個墨者開始給他推拿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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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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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劇毒。海水是煮沸的。海面上的水汽也劇毒。海水深不見底。海面無風。”這是胡天志帶回來的情報,用一個名叫李尚賢的墨者的生命試出來的,用胡天志和另一名墨者的中毒重傷換來的。
我坐在山嶺之上,反覆地琢磨著這幾句話,頓時喪氣至極。海水劇毒,不能喝,而我們早已經脫水幾次。海水又是煮沸的且深不見底,這也就是說,不能跳進去。海面又無風,則即使有船,也沒動力。海面上的水汽也劇毒。那就是連呼吸都不能了。
胡天志已經快不行了,他躺在地上,說話都開始斷斷續續了。而且這地也是滾燙的,他貼在地上的衣服已經開始燃燒了,被大牛哥連忙用手拍滅。我本想脫下身上的“清淨衲衣”給他蓋上,可是剛想往下脫,一股熱浪襲來,燒得我差點當場休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企圖,連忙擺手制止。
“兩邊……各四人……兩人一組……分頭……分頭……右邊……找……找孟長老……左邊……左邊看……看看……接應……”胡天志躺在地上,眼睛緊閉,嘴裡斷斷續續地擠出這些命令。立即,八名墨者開始行動。四名從山嶺右邊下去,分兩頭開始去尋找孟鐵匠孟長老的下落。四名從山嶺左邊下去,也分兩頭開始去收尋海岸,看是否有接應。其他人則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