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焦急的等待著考試的結束。
房俊坐著馬車在街上緩緩行過,心情尚算不錯。
雖然科舉考試想要真正達到“唯才是舉”的目的任重而道遠,但是隻要引起天下士子的重視,這起步階段就算是成功了。
雖然世家門閥對於國家的同意穩定是一個不利因素,更無法將朝廷的有利政策徹底落實到天下各州府縣,但是對於目前的大唐來說,帝國崛起的人才,還得依靠世家門閥。
寒門的識字率實在是太低了……
馬車穿街過巷,啼聲嘚嘚,來到東宮門外。
下了車,家將衛鷹已經撐起油紙傘,為房俊遮住細密的雨絲。早有東宮的內侍侯在宮門處,見到房俊從馬車上下來,立即顛兒顛兒的跑來,渾然不顧雨絲淋溼了帽子衣衫,至房俊面前半跪於地,恭聲道:“奴婢恭迎房駙馬,殿下有旨意,房駙馬一到,立即請去麗正殿。”
房俊嗯了一聲,從衛鷹手裡接過油紙傘,信步向宮內走去。
雨幕之中的東宮顯得靜謐精緻,缺了太極宮的肅穆厚重,卻別有一番秀麗精美的氣韻,可謂各有千秋。
內侍宮女穿花蝴蝶一般在麗正殿進進出出,一道道精美的菜餚一罈罈香醇的美酒送進殿內。房俊來到殿前雨廊之下,自有宮女上前躬身接過手裡的油紙傘,然後有人將房俊引入殿內。
殿外細雨濛濛,殿內熱切融洽。
圍著當中團龍紋絡的波斯地毯,一溜兒案几擺了一圈兒,七八人坐在案几之後,觥籌交錯談笑甚歡。
見到房俊進來,坐在主位的太子李承乾笑吟吟的擺手,隨意道:“二郎怎地才來?快快快,到孤身邊來坐。”
這番親密的言談舉措,顯示出在太子殿下心目中房俊的地位比之其他臣子大有不同。在座諸人有老有少,無一不是身份顯赫之輩,卻也暗暗羨慕嫉妒。
即受到當今陛下的寵信重用,又與未來的皇帝這般親密,這小子當真是是遠道逆天啊……
不管心裡如何泛酸,現如今的房二是長安最紅的紅人,這一點毋庸置疑。況且在座諸人今日能聚在這裡,亦是對房俊有事相求,面上自然不顯半分不虞之色,各個笑逐顏開。
“呵呵,二郎新婚燕爾,正是與高陽公主殿下甜蜜之時,恨不得朝朝相對,暮暮相擁,怎肯輕易踏出臥房一步呢?”說話之人圓臉白胖,笑起來一對三角眼都快看不見,正是駙馬溫挺。
溫挺出身太原溫氏,亦是一方豪族,其父乃是唐朝宰相、虞國公溫彥博。其兄溫振在溫彥博喪服期間悲傷過度去世,世人皆贊其純孝。溫挺尚高祖皇帝之女千金公主為妻。本身既是皇親國戚,開房俊幾句不傷大雅的玩笑,亦不算失禮。
房俊笑道:“知我者溫駙馬也!當年溫駙馬尚千金公主,成親三年形影不離,出則同車,入則同榻,羨煞世人也!某不才,雖欲效仿先輩之偉績,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慚愧,慚愧!”
“哇哈哈……”
一陣鬨堂大笑響起,駙馬溫挺面紅耳赤,訥訥不言。
千金公主剽悍潑辣,名揚關中。據說與溫挺成親之時並不滿意,曾與閨中密友抱怨溫挺“身短力弱萎靡不振”,卻又怕她紅杏出牆招蜂引蝶,故而整日裡如影隨形,片刻不離左右,傳為一時笑談。
溫挺打趣房俊不成,反而被揭露短處,怎能不羞憤不已?
太子李承乾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雖然不待見那位千金公主姑姑,但到底是一家人,便拍了拍房俊的肩膀,笑道:“所謂罵人不揭短,二郎此舉有失風度,罰酒三杯,可曾服氣?”
房俊嘿嘿一笑:“殿下有令,自然捨命相陪!”
溫挺這傢伙不識好歹,卻也不傷大雅,既然反擊回去,房俊也就不為己甚,給太子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