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較量,算是徹徹底底將右屯營上下被打服了。
單挑軍中好手不說,而且是一個挨著一個全都揍趴下,試問大唐所有軍隊之中,幾時出現過這等異類?不是說便沒有這等武力冠絕全軍的長官,而是誰會這般棒槌的跟麾下兵卒較量?
贏了固然威望大盛,可若是輸了,那可就把麵皮掉地上任人踩踏了……
聰明人絕不會幹這等蠢事,偏偏房俊就這麼幹了,等到右屯營這場較量迅速傳遍長安,頓時一片譁然。
佩服者有之,不以為然者有之,不屑一顧者亦有之……
但無論對於房俊這等行為採取任何褒貶之立場,都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貨的的確確是個棒槌!
導致的後果便是各家門閥的紈絝子弟們從此深居簡出,諸多未曾在當初房俊放出豪言“陛下不管我來管”之時出京避禍的紈絝們噤若寒蟬,都知道房俊武力了得,可誰知道居然這般了得?
居然能夠將一軍之悍卒統統折服!
若是他們這些驕生慣養的世家子弟被房俊逮住了,那幾拳幾腳下來,還不得給打死了?
當然,打死倒不至於,房俊固然是個棒槌,卻不是傻子,出了人命就算陛下再是護著他也討不了好去,可若只是如竇家那個倒黴鬼那般腿斷胳膊折的,丟人丟臉又遭罪,上哪說理去?
一時間,本就對房俊避之唯恐不及的紈絝子弟們紛紛蟄伏,生怕走在大街上與這個棒槌撞上。
紈絝子弟們對房俊是又敬又畏,不少人曾憋屈的感嘆:既生某,何生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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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太子殿下設宴,招待吳王李恪與房俊。
外界固然時有流傳吳王“賢王”之名,先前亦有李二陛下“英果類己”的讚譽,但是說到底,吳王李恪其實是並不存在爭儲資格的,加之李恪自己深明形勢,早早便放出話去絕不參與儲君之爭奪,是故與太子之間並不存在競爭。
沒有了直接的厲害衝突,兩人又是年歲相近志趣相投,在一眾兄弟當中越發親近,時不時的小聚一下,感情日益深厚。
而房俊雖未曾公開表態支援太子,但是其一貫之行為卻早被朝臣們判定為“太子黨”之一,並且是其中的扛鼎人物,深受太子信賴器重,乃是異日太子登基之後的肱骨之臣左膀右臂……
崇文殿一側的花園裡,有一株不知何時移栽至此的桂樹,高大的樹冠亭亭如蓋,粗壯的樹身滿是褶皺的老皮,時進八月,桂花尚未盛開,但滿樹的花苞卻密密麻麻粒粒飽滿,可以遙想當桂花盛開之時,將會是何等繁花燦爛滿庭芬芳。
樹下有一張漢白玉的石桌,便放置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此刻左右皆鋪著地席,三人圍桌而坐,精緻的漢白玉石桌上有一個燃著爐火的紅泥小爐,一個雕花的銅壺放置其上,火苗輕柔的舔舐著壺底,壺裡的花雕酒正微微散發著熱氣。
溫醇的酒香四溢。
關中人好酒,且酒量都很不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乃是關中人的習慣,盡顯豪放本性。但是近年來,這等產於江南的黃酒卻悄然在王孫貴族之間流行起來,與新豐的美酒相得益彰,成為閒暇聚飲之時不可替代的酒品。
待到酒溫適宜,李恪攔住想要伸手去拿酒壺的房俊,親自提起銅酒壺給太子、房俊、自己分別斟了一碗。白玉酒碗,金黃的酒水,香醇的酒氣,再配上綠樹茵茵涼風習習,愜意非常。
待到房俊謝過,李恪便舉起酒杯,衝著太子笑道:“咱們兄弟應當敬二郎一杯。”
太子也笑道:“的確,”轉向房俊,笑道:“未知房二郎居然是個勇冠三軍的猛士,一己之力單挑一軍之精銳而無一合之將,放眼天下,誰能為之?以往孤有眼不識泰山,難免有唐突得罪之處,還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