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行憂心忡忡。
旁邊有紈絝介面道:“四郎何須擔心?十二郎乃是趙國公幼子,誰吃飽了沒事兒幹去打他的主意!”
“說的是,這小子嬌生慣養,惜命得緊,看似嚴重,實則定然沒什麼事兒……”
房舍之中傳來長孫潤的慘叫。
那人頓時大聲道:“吶吶吶,吾說的對吧?斷了幾根骨頭而已,這般大呼小叫,真是丟盡了吾輩關中兒郎的臉面!”
說著,又傳來一聲慘叫。
高真行麵皮直跳,聽著這慘叫聲恨不得趕緊跑去房舍之內看看,卻被房俊拉著向著值房那邊走過去……
娘咧!
冤有頭債有主,房二你有怨憤衝著我來,可千萬別真的將長孫潤給弄殘廢了啊!否則非但長孫無忌找他拼命,自己老子高士廉也肯定能打折他的腿……
房俊拉著高真行向值房走,見到許敬宗依舊站在原地,不由得瞪眼道:“許院丞何以還未去辦?速速張羅酒宴,莫要擾了弟兄們的興致!”
許敬宗心頭冒火,可是瞅瞅眼前興奮莫名的紈絝們,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吞了回去……
依著眼下房俊在這些紈絝們心中的威望,只怕自己拒絕的話說出口,房俊還沒怎麼呢,這些混球就會認為自己“以下犯上”,不尊重這個長官,能撲上來爆錘他一頓。
他所謂的“潛邸之功臣”,這幫混球可不會當回事兒……
無奈之下,只好灰溜溜的前去廚房準備酒宴。
他明白這是房俊在報復他剛才只看熱鬧不幫忙,百十人的紈絝,這酒宴整治起來可要耗費不少力氣,而且花費也不小。
這棒槌只說了別走書院賬目,可是有不給錢,明顯就是讓他墊付嘛!
墊付倒也不是不行,問題是事後他去跟房俊要酒錢,這廝能痛痛快快的給他?
娘咧!
百十人的酒宴,檔次還不能低了,這等話多少錢?
一想要黃澄澄的開元通寶即將從自己的錢匣子裡蹦出來一去不回,許敬宗就一陣陣難受,心痛得難以呼吸。
老子千攢萬攢,攢兩個錢容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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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此時此刻,長安城中、朝野上下不知有多少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城外書院,關注著書院的動向。
對於關隴世家的紈絝們糾集起來去書院鬧事,許多人都給予了足夠的關注與支援……
這些混球平素正事兒不幹,讓一家家傷透腦筋,但是這會兒能夠糾集起來去書院,卻讓各家都感覺到欣慰喜悅——就想看看房俊那廝被鬧個灰頭土臉之後,是否還會那般囂張的對學子名額持以強硬的態度?
在高真行聚集這些紈絝的時候,各家都睜一眼閉一眼,採取了不支援、不反對的態度,否則這些個紈絝子弟焉敢跟著高真行胡鬧?至於紈絝們會不會因此受到皇帝懲罰……
反正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混賬,罰就罰唄,總歸不會因此砍了腦袋吧?各家暗中都已經準備好了人手,只要書院那邊鬧起來,無論結果如何,立即在市井之間散佈謠言挑唆輿論,將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
開春的東征勢在必行,如此緊要之時,長安乃至於整個關中的穩定便是頭等大事。
若是書院鬧得不可開交,陛下會怎麼想?
勢必會予以打壓,想法子消弭矛盾,不僅僅放開書院入學的口子,甚至還會處罰房俊以平穩事態……
平素這些個不成器的子弟,讓各家都傷透了腦筋,如今卻陡然發現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
各家都派遣了家僕前往書院,藏匿在附近,隨時隨地將書院那邊的動向傳回來,只要事情鬧起來,立即開始在長安城內散佈謠言。
對於有可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