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散佈謠言而遭受的責罰,大家卻都並不在意。
法不責眾嘛……
然而等到家僕將書院那邊的訊息傳回來,各自等在家中的家主們卻盡皆傻了眼。
說好的鬧事呢?
特麼居然化干戈為玉帛,你好我好哥倆兒好,好特麼大擺筵席共謀一醉?!
廢物就特麼是廢物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高士廉整日裡窩在家中不見外客,但是這等大事自有家僕稟告,驚得高士廉急忙將掌管家業的高履行叫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爾欲將吾家置於陛下之對立乎?”
高履行一臉委屈,這老四胡作非為,我也不知道啊!
我若是事先得知,絕不會允許他這麼搞事好不好,最起碼也得通知一下荊王殿下那邊,配合著將事情鬧得再大一些……
倒是李二陛下聞聽“百騎司”的彙報之後,大笑三聲,並且向內侍總管王德言道:“房二這廝簡直就是紈絝的剋星,不知你發現沒有,幾乎所有與他接觸的紈絝,最終都能夠改邪歸正、擇善而從之?吾大唐又要多一些驍勇善戰的猛士了!”
王德陪著笑,心中卻著實腹誹。
您就這麼穩坐釣魚臺,看著那些個臣子小丑一般跳來跳去,這真的好麼?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您自信能夠將那些臣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可一旦出了差錯,事情超出掌控,後果便不堪設想啊……
只是這等話他是絕對不敢明說的,說了就等於干政,對於一個內侍奴婢來說,那可是死罪。
……
長孫無忌這些時日一直逗留在府中,甚至連書房都不出一步,整日裡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為長孫衝脫罪,使其不至於依舊亡命天涯,有家不得歸……
收到十二郎重傷的訊息之時,長孫無忌一時錯愕。
他是完全不知長孫潤被高真行攛掇著一起去了書院鬧事,見到平素最是嬌慣寵溺的幼子被人用一快門板抬了回來,身上密密麻麻的裹著一圈兒一圈兒的白紗布,尚且不停的呻吟哭泣,長孫無忌整個人的肺子都快要炸了!
“這是傷到了哪裡?是何人所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吾長孫家也敢招惹?吾兒不哭,快說於為父聽,就算是皇族子弟,為父亦要給你討回這個公道!”
長孫無忌只覺得心都在抽搐,心疼的不行。
長孫潤躺在門板上,淚眼婆娑,見到父親終於算是有了主心骨,頓時所有恐懼委屈都爆發出來,嚎啕大哭。
惹得長孫無忌一陣手忙腳亂,吩咐家僕將長孫潤抬回自己的住處。
整座府邸都因為長孫潤的重傷喧囂起來,長孫無忌的幾個兒子聞訊也匆匆跑來,見到長孫潤的模樣,又是吃驚又是憤怒,一個個怒不可遏,紛紛叫囂著報仇。
到了住處,長孫無忌命人入宮去請太醫前來診治,又詢問長孫潤何人所傷,長孫潤這才邊哭邊道:“是房俊!”
老八長孫漵最是脾氣火爆,頓時跳腳道:“豈有此理!那房俊依仗陛下之寵信,早已不將吾長孫家放在眼中,如今更是對十二郎下此毒手,吾家豈能善罷甘休?來人,與吾一同前去,與房二決一死戰!”
長孫渙這時候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正從外邊趕回來,聞言呵斥道:“放肆!家中何時輪到你來做主?老實在家中待著!”
長孫漵怒火上頭,梗著脖子道:“休要依仗兄長的名分來管我!你不是與他房俊交好麼?呵呵,那廝一再與吾家為敵,你卻處處迴護於他,豈不是吃裡扒外!”
長孫渙勃然大怒,劈手就是一個耳光,將長孫漵打得一個趔趄坐在地上,懵了半天,爬起來渾勁兒發作,也不管什麼兄長不兄長了,就待要跟長孫渙拼命。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