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海再次想著,揮了揮手,讓眾人出去。
門關上,黑暗之中只有兩根白燭在燃燒著,火光在黑暗中的跳動就像是不甘逝去怨靈在發出最後的怒吼。
黑棺之中的屍臭湧出。
紀連海皺了皺眉,雖然他十來歲便拜入師門,三十多年來吸食死煞之氣修行,與屍體打交道次數已經數不清,但是他仍然無法習慣。也許是因為吸食煞氣讓他的身體衰老,讓他的心神沉浸在死亡當中,所以他才會在聞到屍臭時無法習慣。
他髮梢的金sè鈴鐺飄浮在黑棺的上方,鈴音響起,卻只在小小的範圍內能聽到。迷迷濛濛的鈴音之中似有刺耳尖鳴。讓人聽之遍身難受,彷彿有貓在心裡抓著。
鈴音似有魔力,屍體竟是坐了起來。
紀連海走到屍體面前,眉頭微皺,透過鈴鐺的搖動發出來的聲音,他能知道屍體之中並沒有jīng魄在。這有些不合理,屍體能夠自己行走回來,必定是一個有修行的人死去,而且這人的jīng魄是一定不能散的。
難道還有什麼變故,他想了想,決定先服食了這些死氣再說,想罷,便引嘴作吸狀。
只見一團青黑混濁的氣體被紀連海吸入嘴裡,他的臉上慢慢的浮現一塊塊青sè屍斑。身體面板上的麻癢,讓他因為沒有發現jīng魄而有些煩躁的心情頃刻之間變得飄然起來。
現在的他已經不記得,第一次吸食死煞之氣帶來的那種麻癢讓自己多麼的痛苦。
………【第5章:法師】………
祠堂外面的天sè也暗了下來,就像易言的心情一樣。
他也從憤怒到冷靜。
沉默的人往往內心比較豐富而敏銳,易言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有些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喜歡把人往壞處想的人。他在看到紀連海的那一剎那,便覺得他是一個無情的人,並且覺得他的眼神總是落在自己手中的劍中,透著一種佔為己有的yù望,那是從內心深處浮現出來的。
“他想要我手中的劍。”易言心想。
他知道紀連海是專管縣中鬼神之事的法師,但凡有邪異出現,他必會出現,今天來這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他還是很擔心,便朝弟弟易行說道:“你去縣中找我的老師劉淳風,把這裡的事說給他聽,一定要請他來一趟。”
易行應了一聲好之後便快步的跑了出去。
若是那個紀連海只會將自己手中的劍索走的話,易言雖然會心有不甘,卻並不會有什麼擔心的地方。但是他卻知道自己身體一定有了變化,這種變化是父親帶回來的,他怕會有很嚴重的麻煩,而唯一能夠解救自己的可能就只有老師了。
就在這時,祠堂的門開了。
那個守在門口的官差在聽了門內的吩咐之後,便直接朝易言走來。
易言心中不禁暗道:“來了,果然來了。”
易言側頭看著神情低迷,默默垂淚的姆媽,想要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
易言的母親也姓易,同是鎮上出生,但她七歲時母親生病去世,十三歲時因為家裡太窮,父親被小病拖死,在二姐的撫養下長大,從小的生活環境養成了她那堅強的xìng格。在她還是十七歲時,便與那興武打過架。
然而女人畢竟是女人,無論有多麼的堅強,在丈夫突然逝去的打擊之中一時之間也難以緩過來。
易言不由的又握緊了手中的劍,他心想:“父親不在了,我是家中長子,絕對不能讓家裡就此敗落下去。”
他才十五歲的年紀,卻看到過不少因為貧窮而賣兒賣女的事,並且從經常出現的乞討者身上知道,自己的生活是多麼的美好。
那位官差來到易言身邊,不等他說話,易言的母親已經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