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我快結婚了。”
“你猜得到物件是誰。”
“我媽大概以為我不是認真的,你呢,大約並沒有那麼想和我說話,我過來只是通知你。至於後面婚禮或是其他,我自己會辦好。你就在這繼續休養。”
“我那時候說過的,國內不適合你養老。”
“你回不去了。”
說完他噙著淡淡的笑意輕輕拍了拍褲腿上本不存在的灰塵,徐緩起身。
一回頭,醫生與他視線相對。
醫生點了下頭以示招呼,他聽不懂中文,自然不知道男人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他神情溫柔,想必不是什麼壞事。
可惜的是,這幾天威廉先生狀態不好,又處於渾渾噩噩對外界無回應的階段了。
或許他帶來的好訊息,威廉先生並未聽懂。
醫生上前,想彙報這段日子以來的狀況。
男人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不用了。”他用英文說,“這樣就挺好。”
醫生想這一定是個寬容的人。
每年花費大把大把的鈔票在這間療養院,並不苛責他們的工作。有時候威廉先生病情惡化,他們惶恐,經由助理傳遞到男人那裡,最後換來的是一句心平氣和的“無礙,盡力即可”。
寬容又神秘的東方男人。醫生再一次想。
當然,孟鶴鳴絕不是他們眼裡的爛好人。
相反他睚眥必報。
孟澤平如今的境遇是他自己造成的。
孟鶴鳴絲毫沒有愧疚感。
他花了錢將自己養大,那同樣的,孟鶴鳴也能花錢替他養老。至於其他,免談。
這趟回國,抵達榕城已經是十二月。
幾個牌友晚上在老地方等他。
等到晚上十一點多,都以為他忙於工作不會來了,幾個人決定打完這圈就撤。
結果就在最後一副牌的時候,孟鶴鳴“如約”而至。
蘇挺正執著於手上的對子,聽聞腳步聲頭也不抬:“都這個點了,你不回家睡覺還來打牌?”
“對啊,我們可都要散了。”另外幾個附和說。
孟鶴鳴抽了張凳子坐下,並無異議:“行,那就各自各家。”
說罷,也沒有要動的意思,閒情雅緻地倚在靠背上,算他們手裡的牌。
幾個人摸不著頭腦。
“……嘶,各自回家你還來?”
等這圈牌打完,眾人將視線投過去,才發現男人在抽菸。確切點說,煙撳在指尖,沒點,說抽菸不如說是百無聊賴地把玩那根可憐的菸捲。
其中有眼力見兒地立馬遞過去火機,手指一按砂輪,一豆橙紅色火苗升起。
那人湊上前,剛要去點,忽然道:“咦?你手上這枚戒指——”
“哦,對戒。”男人輕描淡寫地說。
“對戒都戴上了,真要結婚了啊?”
“不是,兄弟,你這……日子定了沒?”
“嫂子什麼時候來榕城?之前來打牌,實在是太不好意思,我們都沒給嫂子準備禮物。”
蘇挺在旁撐著下頜看,心想你們啊……真是,沒看出這人到底幹嘛來的嗎?還眼巴巴往上湊。
視線在男人臉上一拐,夠雲淡風輕,夠裝。
今日這牌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