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身子猛地僵住。
往常這樣的調笑,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但是今天,這樣折騰個來回,她突然覺得很累了。他要娶太子妃了,還有現在自己什麼也不是,他剛才那話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做個玩意。
“爺,您開心就成!”馮玉兒淡淡地回上一句,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徒元徽的束縛,便滾到床裡頭去了。
“這是跟孤置上氣了,你自己輕賤自己,總視孤為恩客,孤還不能說說了?”徒元徽冷哼一聲,倒自己坐起身來。
馮玉兒一聲不吭,只用身上錦被矇住了淚水奪眶而出的雙眼,無聲地哭了。
徒元徽繼續說道:“既然都準備後半輩子交代在這兒,就好好侍候著,你心裡當孤是恩客那以後就別想孤順著……”
“爺,若覺得玉兒侍候得好,您可多多光顧!”馮玉兒忍不住了,打斷了他的話,說得風塵味十足。
徒元徽一聽,悶了半晌,突然掐住了馮玉兒的脖子道:“孤巴心巴肝待你,你卻竟拿孤當嫖客看,這般沒良心的,你說孤該不該現在掐死你?”
馮玉兒感覺脖子上的手,並沒有一分力,這爺脾氣可真是喜怒無常。
她困得要死,剛才他的話還那麼難聽,索性放開膽子,撒潑道:“要掐就趕緊著。”
“下一回做豬做狗,當人這麼累,還不如早死了好!”
“敢跟孤頂嘴了?”徒元徽捏住馮玉兒的下頜,壓聲說道:“到底是誰對不住孤,怎得你還理直氣壯了。”
馮玉兒立刻伸手去撓他,力道大了,可見真被逼的本性出來了。
徒元徽吃痛鬆開手,不過心裡頭舒服一些。
總算沒有帶著面具在他面前奉承了。
馮玉兒這時候理智回了點,又立刻恢復了原樣,小心翼翼地說道:“玉兒沒睡醒……還有腦子笨,想不出哪裡對不住爺?”
徒元徽臉色沉如鍋底。
“你到外頭問問去,孤對哪個女人和對你這般好過,好吃好喝好穿的侍候著,生怕你半分不如意,便是這一回搬後院的事,那也是沒留神讓你受了委屈,一得著信,孤便忙趕過來要和你陪不是,可你說的……孤在你心裡竟然比不上一箱子首飾,更別說杏月那丫頭了?”
馮玉兒心裡頓時有萬匹馬奔騰而過。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她白天的話語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他怎麼就腦補出真相了呢?
“一個堂堂男人還貴為太子,居然擱屋外頭偷聽女人說話,您倒有理了?”馮玉兒掩飾著,繼續胡攪蠻纏地說道。。
“你人都是我的,聽你說話又怎麼了?”徒元徽神色這時候緩了緩,翻身放開馮玉兒,扯了她同自己一塊坐到床頭。
“還有,你也別左顧而言他。”徒元徽今天受不得了,要逼出馮玉兒心裡是怎麼想的。
馮玉兒沉默下來,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太子,您放我走吧,這是心裡話。”
徒元徽心立刻沉了沉,果然是這樣。
“你一點都不留戀孤?”
“還有宮中的富貴?”徒元徽不想說後面一句話,但是還是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
馮玉兒神情平靜,眼睛也是從所未有過的清澈。
“當初在金陵,我瞧見了王子弘三人對您恭恭敬敬,就猜到你的身份,然後故意在您面前走過去的,因為我不甘心。”
徒元徽心中一緊,他知道馮玉兒要對他說真話了,但是他又怕她說出來的話傷人。因為這雙眼睛裡,太乾淨,沒有其他情緒。就像身無半點塵埃的居士一般。
“我那會兒就想,就賭一把,若是能讓您看上了,王子弘幾個肯定想要討好你將我買走送過去伺候你。王家薛家是金陵最大的家族,百花樓的鴇母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