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皇帝的吩咐,隱約間終於明白了德慶皇帝的心思,眼中有寒意一閃而過,但還是鄭重其事的點頭應是。
說話之間,車廂外張德的聲音傳來。
“陛下,趙府到了。”
………
德慶皇帝這次微服前往趙府,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是頗為突然的。
來到趙府後,德慶皇帝直接表明了身份,趁著趙府之人驚慌之際,讓宮中侍衛們控制住了形勢,也不讓人通報,就讓趙府下人帶路,向著趙俊臣臥室方向趕去,沒有耽擱絲毫時間,說是突襲也不為過。
在前往趙俊臣臥房的路上,隱約聽到趙府正堂方向喧譁陣陣,德慶皇帝不由眉頭一皺,向領路的趙府下人問道:“你家大人病了,怎麼府裡還這般喧鬧?”
那趙府下人第一次見到皇帝,驚嚇之下,連話也說不清楚,磕磕巴巴的答道:“回、回陛下,自下了早朝後,來、來探病的朝中官員接連不斷,此時他們都聚在府里正廳,都、都想要見我家老爺一面。”
德慶皇帝似笑非笑,又問道:“來的人不少吧?你家老爺可有見過他們其中哪位?”
這位趙府下人並非趙府親信,知道的事情也都是假象,卻也實話實說:“來、來了好多人,小的聽府裡的管事說,老、老爺面子大,如今朝中大臣,有近半都來了。不過我家老爺突然病倒了,回府後就被匆忙扶到睡房休養,如今醒沒醒來都不知道,又被一眾大夫照看著,卻也誰都沒見。”
“你家老爺在朝中地位不低,如今病倒了,同僚們來探望一下也是正常。”見這名趙府下人不似說謊的樣子,德慶皇帝神色間閃過了一絲輕鬆:“說起來,你家老爺病情究竟如何?你可知道什麼訊息?”
“好像、好像說是積勞成疾,體虛力竭,又受了些風寒,但具體的事情,小的也說不準,老爺如今病倒了,府裡亂成了一團,小的又一心招呼來府的客人,並不、不清楚更多。”
聽趙俊臣的病情與溫採寧的猜測相似,德慶皇帝亦是輕輕點頭。
德慶皇帝腳步極快,說話間,在這名趙府下人的帶領下,已是來到趙俊臣的睡房之外,卻見這裡的慌亂氣氛明顯,一眾趙府下人來回奔走,熬藥的熬藥,伺候的伺候,各自忙亂著,好似無頭蒼蠅一般。
其中,德慶皇帝之前派來的那三位御醫,此時正聚在一起,面色嚴肅的商議著什麼,在三名御醫身旁,則有一名嬌小嫵媚的女子靜靜的聽著,看似強自鎮定著,但神色之中依舊存在些許慌亂,眼眶微紅,似乎剛剛才哭過。
隨著德慶皇帝再次表明身份,一眾趙府上下人等,又是一陣慌亂,跪迎山呼,自不待提。
而德慶皇帝一句“起身”之後,卻沒有過多理會,只是來到三名御醫身前,一臉關切的急聲問道:“趙愛卿的病情如何了?你們可有診斷出什麼?”
三名御醫相互對視一眼後,為首者猶猶豫豫的說道:“陛下,趙大人從病情上來判斷,應該是積勞成疾,元氣心力,耗不及補,為風寒所引,所以才病倒的,只是……”
德慶皇帝追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趙大人的脈象,卻頗為奇怪。”
德慶皇帝眼中似乎有寒光一閃而過,面色微凝:“趙愛卿的脈象?如何奇怪了?難道明明病倒了,還會是與常人無異不成?”
那答話的太醫慌忙搖頭道:“趙大人的脈象,實在太過虛弱,甚至會時有時無,這般脈象,倒不似積勞體虛,反倒似……”
聽太醫這般說,德慶皇帝似乎反而放鬆了些,但面色卻愈加的凝重關切:“反倒似什麼?你身為太醫,難道連一句工整話都說不清楚?”
那太醫一咬牙,答道:“回陛下,按理說,積勞成疾,元氣心力損耗過多,脈象虛弱些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