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溫蒂見到他也是一愣,她怔了幾秒,脫口道:“你不能來這裡……”
陶澤森沒理會她的話,神色嚴肅,嗓音焦急。“她人呢?”他找過急診室了,沒看見她。
溫蒂朝外面望了一眼。“她沒事,你快回去吧!剛剛你怎麼進來的?有沒有被記者看見?”
“沒事?”他嗓音轉怒。“讓我見她!”
溫蒂睇著他慌急得神情,有一絲怔然。
手中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有人不斷打電話進來問狀況,她實在無法一一回復,何況洪哥已經說交由他處理……她將手機關機,再度揚起臉來,看著面前焦急的男人。
讓他去見樂品妮,會被洪哥罵的……
“你在發什麼呆?告訴我她在哪兒?轉到病房了嗎?不在急診室?”
溫蒂望著他那雙澄淨卻焦急的眼睛,欲張口拒絕,明知讓他們見面會惹麻煩的……但下一秒,她嘆了口氣。“跟我來。”
最角落的一處,被圍起的粉色布簾裡,是一張簡單的病床,樂品妮就在那裡。
陶澤森終於見到她。
先是忽略她驚愕的神情,他慌張的以目光掃描她全身——她穿著露肩小洋裝,顯然是戲服,外罩一件粉色大披肩,左肩露出白紗布,從披肩露出的小片左膀子,也纏上紗布。
除此之外,沒有了。
“你怎麼來了?”
陶澤森這才將視線調往樂品妮的臉,她臉色微白,臉上是細微的妝容,跟她一身狼狽形成極大落差,他深吸口氣,稍稍放心了些。
他急切問:“傷得怎麼樣?”
“皮肉傷而已,休息就會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突然來了?”
他啞著嗓。“我怎麼能不來?看到電視我都嚇死了。”
她抿了抿唇,感嘆的看著他眼色裡的慌張,忍著疼,扯起唇角微笑。“新聞誇大了你也信。”
他在她面前蹲下,仰望她疑惑的容顏。“我不管,我要親眼確認。”
聽見這句話的樂品妮,胸口一陣暖。
她感覺眸光迷茫了,他的臉就在她面前,他真疼她,這麼急就找了過來,她有種錯覺,覺得不管天涯海角,他都會飛奔到她面前。
她微笑,伸手觸控他的臉頰,冰涼涼的。“外面很冷吼?”
他搖頭。
“騙人,你的臉好冰。”
他抓住她在他臉上游移的手,緊張又問:“真的沒事?”
“真的。”樂品妮笑著點頭,開始跟他談起受傷時的情形。“好可怕喔,燈突然掉了下來,大家都說好險,沒有砸到我的頭,不然那可不得了了。”
她淡如輕風的口氣,令他心一緊。
驚慌的想象,那隻差幾公分的燈,幸好沒砸到她頭上,他忽然胸口溢滿感恩,他不信耶穌不拿香拜拜,這分鐘卻相信命運的幫忙。
她凝視他緊張的臉色,又笑了。“沒事的,有驚無險,我覺得我很幸運呢。”
“幸運?!”他有些激動。“都受傷了哪算幸運?”
凝肅的黑眸,定定停留在她包著白紗布的手臂上,又急又氣又心疼,他心愛的女人受了傷,他擔心疼痛啃食她,討厭她吃痛,但她卻堅強的一派輕鬆……
“當然幸運啊。”她還是笑。
他氣極了。“工作人員都沒注意嗎?怎麼會這麼危險?我真不敢相信。”
她笑容更大了。
寡言的陶澤森,冷淡的陶澤森,只管自己不理別人的陶澤森,為她跑來了,他臉上全是急切,憤怒的話語裡全是關心,他的叨叨唸念,他的緊張,都是愛她的證明。
不感動真的好難。
她笑著笑著,眼色朦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