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瞄向他時,他都是以殺人的眼光射向我。
打那以後,他徹底兵敗如山倒,對我言聽計從了。
我有時候也會去猜測他跟周桐到底處在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前思後想了很多種,終究不得而知。也曾試探性的問過他,但每次都被他東拉西扯的叉開了話題。
我以前以為像顧小四那樣的人,應該很沉默,很適合拿來□□,正好當我高中生活的調味劑。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真的錯了,原來書上提到的“人不可貌相”就是為了提醒我們顧小四這種人的存在。
熟絡以後的顧小四特別像個長舌婦,他只要一開口,就像個機關槍一樣停不下來,而且,很小的一件事能用很詳細的語言方式去表達出來,有時候只會了刻意去烘托那種氛圍,他都要描述半天。我時常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他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長談,心裡不無感嘆,這樣的人,哪裡適合帶有濃重的憂鬱藝術氣質去畫一些憂傷唯美的畫作,他根本就只適合去參加辯論賽抑或演講,而且是一場接著一場,中間不帶喘氣停歇的。
我曾經以為楊溪就已經夠囉嗦能說會道了,遇上顧小四以後,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這樣的孩子,為什麼一開始可以給別人一種那樣好的假象?而且,天衣無縫。
學校放月假的那天晚上,我在街上溜達到很晚才回去,中途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頹敗地坐在花壇邊,他腳邊好幾個被踩癟的易拉罐,還有一些明黃色的液體從裡面汩汩的流出來,淌了一地。我走過去,才發現原來是顧小四,喝醉了的他,就那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原本粉雕玉啄的臉龐被酒精刺激的一陣暈紅。
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坐在街上,周圍居然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顧小四”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醉眼朦朧的樣子隱約有一種悲傷在臉上慢慢蔓延。他衝我笑,說,“你來了。”
我知道他認錯了人,因為他在說完那句話後,突然握上我的手,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我一怔,條件反射的甩開了他,許是真的醉的不輕了,又許是我這力道沒有把握好,所以,他被我直接摔在花壇上,身形不穩,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堅硬的水泥道路上,緊接著,就不醒人事了。
我站在他面前,糾結了半天,如果就這樣將他送回家,他醒後,肯定少不了“閉門思過”,再者,就算我可以不顧及他的下場將他送回家,我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在哪啊!總不能再擇回學校將他送到校長室吧,那樣,估計他會死的更慘。
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最後,只好硬著頭皮把他往自己家裡拖。
回到家,卻又開始矛盾起來,不能讓他睡自己房間,自己房間有太多屬於女生不能說的秘密,莫晨房間更不可能,把他放客廳,這深秋氣溫,等於直接把他送到太平間了,而家裡又實在沒有多餘的房間,最後鬼使神差把他放在爸爸房間。
誰知道,爸爸半夜突然回家,嚇的我立馬撲到床上用被子死死的捂住顧小四,但這傢伙,雖然醉了,但感觀還是清晰的,反應居然比我還要激烈,手腳並用拼死都要扯下蒙在頭上的被子,我拿他沒辦法,最後索性用繩子將他綁在床上,自己也躲進被子裡裝睡,企圖掩人耳目,爸爸推開門,我擔心床上供起的空間會讓他產生懷疑,索性無恥到底的跟顧小四緊緊的抱成一團。
最終,爸爸看到我安謐的睡容,並沒有開燈把我叫醒,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以往這樣的事情也經常發生,我喜歡賴在他那大而柔軟的床上不走,而他,拿我沒輒後,就會去我房間睡。所以,再次看到我睡在他床上,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爸爸退出去後,醉的一塌糊塗的顧小四開始報復我,他用他唯一的“武器”牙齒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的頭髮、衣服、手被他瘋狂撕咬都